今大多数时候是周村正守着,说他是住在入口处那个大山洞里都恰当,草棚、床、被褥等一应生活用品什么都是齐整的。
沈烈入夜进来,却不是往里送什么东西,而是找周村正借他家藏的一本大乾历来一看。
周村正愣了愣,一时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起了用处,因在山里本来也操办不起来,桑萝也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沈烈并没细说。
看他不说,周村正也不问了,只绑着绳索下去了一趟,不多会儿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历书,盯着沈烈瞧了好几眼,忽然道:“你婶子提点我,你跟阿萝是不是还没行过大礼?”
女人于这事上总归是要心细得多,沈家原先那草屋也只一间房能住,一家四口,还不定怎么睡的,避难进山后也是一大家子一个山洞,而且,桑萝好像一直没挽过发。
这突然的来借历书,历书能干嘛呢?他们平头百姓的,不就是捡日子、看农时?前有陈家办了喜事,现在沈烈来借历书,这就不难猜了嘛。
沈烈看被猜了出来,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是,不过我们也没有父母长辈在了,在山里也不便操办,阿萝的意思,不想张扬,只我们自己拜个天地。”
周村正眼里带了笑,把那历书递给沈烈,另把一包红枣、一束簇新的红绳给了沈烈,道:“历书只管翻,红绳算是贺仪,这红绳是我家老二媳妇从前买的,全新没用过的,你婶子让我给你送来,山里条件是不好,但也别忘了结发之礼。”
沈烈看到那红绳,眼里露出喜色:“多谢周叔。”
周村正笑着拍拍他:“走吧,和阿萝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
沈烈满脸带笑,将那红绳仔细收好,这才出去,回了山洞里,两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