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看殷凝对抗强敌受伤顶多是感慨和佩服。但是对于心系着她的人来说,就是一场折磨。
看着殷凝被黑色泪珠拳脚施加,暴力相向。卫钦恩恨不得冲出去用手里的铁钉棒球棍,将那男人的脑袋砸个稀巴烂,然后鞭尸到体无完肤,再把他挫骨扬灰洒道臭水沟里。看着满身是伤的殷凝倒在地上,他心疼极了。胸口发赌难受,好像有什么在啃噬他的心。
当他看到殷凝用仅剩的力气抬起头,她的目光连一秒都没有为自己停留,却是看向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那种要命的撕扯便愈发的强烈。
心疼的不止是卫钦恩,自然还有秦铮。整一盘游戏,整一场厮杀,从头到底观战下来,就属他最揪心,最担心,最痛心。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殷凝,不管她是不是满身的血污、满脸的淤青。他的视线至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她。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是徒劳的。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眼圈红了,喉咙发梗。尽管他为殷凝存活下来而高兴,可更多的却是心疼和不忍。她是他的妻子,爱人,是放在心尖子上疼爱、呵护的女人。她平日里有点小伤小痛就让他心疼,现在叫他看着她饱受摧残和折磨,还不能施以援手相救,简直就是虐心的酷刑,惨绝人寰。
她是赢了,却是以极为惨痛的代价。
而且非常残忍的是,由于该死的游戏规则,他不能随便离开原地,去安抚遍体鳞伤的殷凝。至于殷凝也不可在广场中央的地上停歇太久,她必须靠自己回到厮杀之前所站的棋盘位置。如果不归位或者归错位的话,都会被引爆;其他贸然离开自己位置的参与者,也会被引爆。
殷凝看着秦铮的眼睛,知道他心里的所想。她躺了一会儿,等体力略微有所恢复,艰难地爬起身,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粘连着狼牙锤尖刺的小腿,她必须做个选择。要么她拖着三。四斤中的狼牙锤爬回去;要么拔了狼牙锤爬回去。
她闭了闭眼睛,将沾血的匕首柄咬在嘴里。紧张地急喘几口气,把心一横,用力将扎进血肉里的狼牙锤拔出来,扔到一边的地上。
狼牙锤落地发出闷响,然而因为伤口疼痛带来的尖叫,却在匕首柄的阻挡下全都化成了咽呜,堵在殷凝的喉咙口。她很疼,很想哭,可现在还不到软弱的时候,必须咬牙挺住。她努力调试呼吸缓解疼痛,用匕首割开裤子。原本白皙美好的左小腿上出现了两个血洞,鲜血噗噗冒着。她随即又将割下来的裤子拧结成布条缠绕在伤口上扎紧,然后尽量努力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