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正好有一班火车去贝里圣埃德蒙兹。如果有其他消息,我会在你出发前打电话告诉你。”
“你自己也小心,波洛。”恩特威斯尔先生担心地嘱咐。
“啊,这个,是的!我也要小心,我可不想被人用大理石门挡砸我的头。你放心吧,我会提高警惕的。好了,先这样,再见了。”
波洛听见电话那头的话筒挂上了,然后听见第二声非常轻微的“咔哒”——他笑了笑,有人放下了大厅里的分机听筒。
他走到大厅,那儿没有人。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后面的壁橱,朝里面看了看。就在这时,兰斯柯姆端着托盘走出来,上面放着吐司面包和一只银咖啡壶。他看到波洛从壁橱里冒出来,有些惊讶。
“早餐在餐厅里,已经准备好了,先生。”他说。
波洛仔细地观察他。
老管家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勇敢一点儿,”波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端杯咖啡送到我卧室去,应该不会太麻烦你吧?”
“当然不会,先生。我这就叫珍妮送上去,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走上楼梯,兰斯柯姆不以为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波洛穿了一件颇具异域风情的丝质睡袍,上面都是三角形和方块花纹。
“外国人!”兰斯柯姆愤恨地想,“外国人跑到这幢房子里来!然后利奥夫人被人打成脑震荡!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理查德先生死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赫尔克里·波洛接过珍妮送来的咖啡,他已经换好衣服了。他极富同情心的话语让珍妮很受用。他强调她发现利奥夫人时,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是的,千真万确,先生,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我拿着吸尘器,打开书房的门,看到利奥夫人躺在那里的情形。她躺在那里——我还以为她死了呢。我想她一定是站在那里讲电话的时候晕倒了,想不到她竟然起得那么早!她以前从没那么早起过床。”
“确实想不到!”他漫不经心地问,“那个时候其他人应该都还没起床吧,我想?”
“事实上,先生,蒂莫西夫人已经起来了。她一向都起得很早——经常在早餐前出去散步。”
“她是习惯早起的那一代人,”波洛点了点头,说,“那么,年轻人呢——他们不会那么早起吗?”
“不会,确实不会,先生,我给他们送茶的时候,他们全都睡得很熟——我今天已经去得很晚了,因为刚才受了惊吓,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