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你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波洛先生和我是负责治疗一个病人的医生和护士。至少,这更像是一台手术,而他是主刀医生。也许我不该这样想,但说来奇怪,我已经开始享受自己的角色了。
我记起在我刚刚接受完护士培训的时候,有一次去一所私人住宅照看一个病人。那个病人的病情需要立即手术,可是病人的丈夫不知道对私人医院抱有什么古怪的看法,死活都不愿意把病人送去。所以我们不得不在他家给病人动手术。
当然了,这个机会对我来说也是千载难逢啊!没有别人在旁边盯着我,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负责。毫无疑问,我也紧张得要命,绞尽脑汁地想着医生可能会需要的所有东西。即使这样,我还是害怕也许会漏掉什么。你从来都不会完全了解医生的想法,因为他们有时候会要求你准备得一应俱全!但是那天一切都出奇的顺利!他需要的每样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手术结束之后他竟然告诉我说我的工作是一流的,这可是绝大多数医生都懒得说的话。这个全科医生态度特别亲切,而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搞定的!
后来,病人顺利康复了,皆大欢喜。
而现在,我产生了相同的感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波洛先生让我想起了那个外科医生。那人也是个小个子,长得不好看,脸像猴子一样,却是一个出色的医生。他凭本能就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见过太多的外科医生,我知道他们之间是有天壤之别的。
渐渐地,我也对波洛先生产生了信心。我相信他心里很清楚他要做什么。而且我也开始觉得帮助他是我分内的事——就像大家常说的,为医生准备好镊子和棉签,供他随用随取一样。所以在我看来,跑回去替他找手绢儿,就好比捡起医生掉在地上的毛巾,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找到手绢儿回来以后,我一开始没有找到他。最后我才看到他正坐在离挖掘场不远的地方,和凯里先生说话。凯里先生的仆人拿着一根带刻度的长杆一样的东西站在一旁,只见凯里先生对他交代了几句,仆人就带着杆子离开了。看样子他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再用它了。
下面一点我需要说清楚。你知道,我并不十分确定波洛先生想让我做什么,或者不想让我做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他是故意把我支开,让我回去找手绢儿的呢。
这让我再次想起了做手术。你必须很仔细地递给医生他所需要的东西,而别给他不需要的。也就是说,你既不能在错误的时机递给他止血钳,也不能在需要的时候半天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