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画连环画也不适合画这个,从培训班出来也找不着工作,将来有的是时间打家具,何必急于一时?”
费霓仍是那个意见:“家具有的用就好了,旧的一样用。你要是同意,我就帮你把木料转出去。钱还是你的。”
“你就这么珍惜我的时间?”
费霓心里骂他总是抓错重点,嘴上不耐烦地说了句:“你要是决定卖,明天告诉我,我给你找人。”
“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不过家具我一定是要做的,我去家具厂看了,你想要的家具里面没有。”
费霓并不感动,只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双眼盯着钟表维修手册,不去看方穆扬。
方穆扬问她:“我想现在就睡觉。你想睡哪张床?”
“你的嘴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我听得见。”费霓伸手托脸,把泛红的耳朵捂住,“你睡哪张都行。”
“那我就挨着门睡了。我把棍子放你床边,你伸手就能够得着。”
“不用。”
“别这么放心我,我不值得你这么信任。”方穆扬因为费霓说她听得见,这次凑近她耳边说得很轻,“不关灯我睡不着,你先躺下,我再关灯。”这房间有两只灯,除了屋顶那一盏外,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还有一只台灯。
他说得太轻了,轻得费霓耳朵发痒。
“你先关灯睡吧,我再坐会儿。”
方穆扬没再勉强她,先关了屋顶灯,走到床前又把床头台灯关了,扯过被单盖上。
等整个房间黑下来,费霓才趿着拖鞋摸着黑向窗前走,屋子又豁然亮了。方穆扬用被单遮着头,手却攥着台灯拉绳。
“关灯吧。”
等费霓躺在床上,整个房间又重新归于黑暗。
过了五分钟,费霓问方穆扬:“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费霓切了一声。
又过了五分钟,方穆扬刻意制造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次费霓以为他真睡着了,放心地睡去。
房间很静,静得方穆扬摸清了费霓的呼吸频率。他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台灯。
睡着的人是很适合当模特的,尤其是像费霓这种睡相好的人,身子永远朝着一侧,被单拉到下巴颏以下,只露出个脑袋。她的眼睫毛很卷,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起来,方穆扬很想吹口气试试,但他只是拿笔在距她睫毛一厘米出点了点。
费霓醒得很早,光从窗帘透进来,她发现屋里台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