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要你们交一千块跟要了命似的。” 就这一千块还是他从嘴里省下来的呢。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拿去还他妈治病的债了,他就留了伙食费和这一千块。 施明明忽然觉得心累,他不愿在张芸面前提他妈。从兜里拿出三百块放在茶几上,什么都没说走回了自己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阳台,一半的地方堆了杂物,一半的地方铺了床垫供他睡觉 头顶上还晒满了衣服。要是哪天衣服没甩干,他就只能铺点东西到床垫上湿着睡,每天睡前跟抽奖似的。 施明明带上房门,隔绝了张芸骂骂咧咧的碎碎念,也顾不上去摸今天的床垫是不是湿的,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里,从肺腑间叹出一口气。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这几个小时是属于他的。 施明明弯起手臂挡住眼睛,脑海里不断重现今天中午肖鸣许那张脸。
眉毛浓,眼窝深,鼻梁挺得能滑滑梯。棱角比小时候分明许多,整个人都更凌厉了。看着他的眼波澜不惊,仿佛他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连落在他衣袖上都不配。 肖鸣许肖鸣许,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样子碰见肖鸣许?从前他就够不上他,现在更是如此。 为什么要两条平行线上的人要相遇?为什么老天不能让肖鸣许就这么留在他的记忆和幻想里? 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他会忍不住靠近他,靠近他…想方设法地靠近他,直到自己肮脏的意图被发现,被驱赶,最后灰溜溜地离开。 肖鸣许是一株养在他心底的毒,拔不下,毁不掉,无论他怎么压制,都阻拦不了自己对肖鸣许的欲念发芽疯长、蔓延全身,直到这欲望将他吞噬、将他毁灭。 施明明笑着,两行泪滑落在漆黑的夜里。 抛掉理智 施明明第二次来到鸣星大厦、隔着冷灰调的办公桌与肖鸣许对望时,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肖鸣许只在他刚开腔的时候抬眸扫了他一眼,之后便一直低头忙手上的事,一个眼神都没再施舍给他。 直到他吞吞吐吐把话说完,到后边声音小得自己都要听不见,随后就是磨人的沉寂。 施明明尴尬地盯着地毯上的英文logo,嘴角还保持着干笑的弧度,手指却在背后绞成一团。 怎么说呢,肖鸣许的反应其实也在他意料之外。 以他对肖鸣许“浅浅”的了解,肖鸣许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又百分之一的可能会大发慈悲,真给他在自己公司安排个工作。 结果现在就是那百分之零的可能,把他在这干晾着。 “怎么样啊肖老板,您看您这么大个公司,总需要个打字的、跑腿的、搬货的吧?我什么都能做,不会的也能学,您就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我个机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