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您,为正内廷规矩,要在午门杖毙他,还让阖宫的内侍都去看着。真是没日子作了。我才回了,陛下旨意要我守着您不能随意出乾清门,他们拿我没辙才放我回来的。可怜那蒋录才从慎刑司出来一身的伤了,估计没打两下也就完了。听说他舌头被割了,这会子话都说不出一句了。”
我心中一凛,公主何故如此,岂非长我的面子灭她自己的威风。随即便想到,她肯放阿升回来便是要我知晓此事,她一向不屑我的妇人之仁,大约就是存心要我去阻拦。
然而事关人命,我的确顾不了她是否设好圈套等着我去跳,我匆忙对阿升道,“我去看看,你不用跟过来。”
他立时着慌,一把拉住我,“不行!您现在是禁足期间!这是陛下的旨意,您要是出去就是抗旨!他们就等着您犯错呢,您千万不能去啊!”他死命拽住我急道,“蒋录诬陷您在先,死不足惜,何况他也就剩半条命了。您救下他又如何呢?”
我全力的挣脱开他,“阿升,不管他是否有意诬陷我,都罪不至死!按宫规不过是贬斥或放逐出去,那是一条人命!而且是因我而濒死的人命!”
我不再多言,拔腿向午门方向奔去。天色愈来愈晦暗,起风了,疾风刮在脸上泛起刀割般凛冽的疼痛,看来京城很快就会迎来一场漫天漫地的大雪。
午门处黑压压的站满了内侍,我随意扫视过去,他们皆低首屏声静气,面有惧色。
所谓的杖刑还未开始,大概是为等候我罢。蒋录伏跪在地上颤抖如寒蝉,脸上的刑伤清晰可见。远处是公主的銮驾,一旁侍立之人则是孙泽淳。
我快步上前,对公主拜倒行礼,“殿下,臣贸然前来,请求殿下开恩放过蒋录,改按宫规处罚他。”
她半晌不答言,亦不叫我起身,只闲闲的转动手中的暖炉,隔了一会开口道,“这个人诬陷你,我替你出气,你也要阻止么?”
我欠身回答,“臣感谢殿下秉公审理,还臣清白。但不敢因己之故乱了规矩。请殿下收回钧旨,按宫规对蒋录施以惩处。”
一阵颇为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她扬声笑起来,对一旁的孙泽淳道,“你听听,句句都是拿规矩压我。你们掌印可真是个守礼的人。罢了,我本来也是要立个规矩,既然当事人都不领情,我何苦当恶人呢。这起子人震慑一下也就算了,回头按宫规打发蒋录出去就是了。”
孙泽淳忙躬身答应着,微一停顿后问道,“殿下,那周掌印……他眼下虽说恢复了清白之身,可毕竟是陛下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