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邦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些日子皇帝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这样突然间发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傅兴邦都已经做好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弃帅保车。
窗外忽然间响起几声呼啸的风声,随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瓦落到地上砸碎了。
有小丫头在外面叽叽咕咕地喊,“呀!怎么这么大的风!”
傅兴邦闻声看向窗外,老太太的院子里有许多竹子,这会儿那些竹子随风而动,摇曳生姿。
本来是一派好景象,傅兴邦看着却是面色惆怅。
“母亲,京城要下雨了。”
不过刚过元宵不久,京城的春天似乎要来了。
夜里下起了很大的雨,雨水打在屋檐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芸豆坐在床上,借着床头的一点烛火正低着头绣着一个荷包。
她压根就不会绣什么,之前送给傅锦邢那个还是有花枝帮忙,最后才能做得那样丑陋。
而如今她完全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做,能把荷包的边缘缝合起来都算不错了。
灯光有点暗,芸豆总是扎着自己的手,最开始还能忍,嗦一口指间上的血,然后
继续绣。
可是随着被扎的次数越来越多,手上全是细密的小血洞,十指连心,她疼的受不了。
正当她把东西收拾起来的时候,忽然间门被推开了。
芸豆抬头看过去,发现来的人是傅兴邦。
“爹爹!”
芸豆眼前一亮,目光紧紧盯着傅兴邦。
傅兴邦没有想到都这个点了芸豆居然还没有睡觉,他笑了一下,脱掉身上有点潮湿的大氅,然后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摸了摸芸豆的脑袋,慈爱地笑着。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
芸豆不答反问,“那爹爹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傅兴
邦平时作息规律,睡得早也起得早,如今亥时已过,早就到了傅兴邦入眠的时候,平时这个点他雷打不动的已经就寝,今日倒是稀奇。
看着芸豆那一副双眼亮晶晶的样子,傅兴邦没忍住笑起来,他伸出手很轻地捏了捏芸豆的脸颊肉,语气带着几分温柔。
“我们家四儿最害怕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