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出去出去出去。
出去!!
孙正霍然睁开眼帘,阴影覆盖下的一块巨大的手术灯迎面而来。
全身都软软的没有力气。他动了动手,脚乏力得紧,他用手努力撑着,坐了起来。
自己躺在这张手术台上,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突然从315A……刚刚?不,不是的。
他抿紧了嘴,扶着床沿,双脚下了地。
一边站起来,他一边眯缝着眼端详了一下这个阴暗的手术室,然后用手掸了掸衣袖,似乎要掸去上面陈腐的气息,向门外走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从门缝随手把手电筒向里一扔,只听骨碌碌几声,没了踪影。
要找一个人,路遐。
路遐左右张望着,身上全是黏答答的汗。
刘秦不知去了哪里,自己追着出来,绕着三楼走了一圈,走出一身冷汗,却没有任何发现。
有人进来了。
那个时候,是谁进来了?路晓云又做了些什么?
他不是路晓云,无从探测到穴里气息的变化,也无从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三楼静悄悄的,手电扫开一片弧形的范围,照着几个紧闭的门,像是潜伏的狮子紧闭的嘴,一旦光线移开,就会张开嘴猛扑而来。
他感觉整栋楼里有什么在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从那个‘它’出来以后,这种感觉就没有消散过。
路遐密切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眼睛,鼻子和耳朵,都以最紧张的状态探测着周围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甚至像他哥哥说的那样,学着闭上眼睛以皮肤来感觉。
这样高度耗费精力的过程已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而他整个人从入穴到现在已经超负荷运作了十几个小时。
他的身体也已经快受不了了。最开始从脚部开始的变化已经爬过了下半身,开始向上半身蔓延,这让他更觉得自己是一个香喷喷的诱饵,一个即将成形的那种东西,必然吸引来无数同类。
而他手无寸铁,一个人战斗。
嗒。嗒。嗒。
一种脚步声忽然响起。
嗒。嗒。嗒。
缓慢而迟钝地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似乎勾起了他颇为久远的回忆,路遐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霍然惊起:这是他曾经仔细研究过的老张的脚步声!他朝着三楼来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接触到这些东西了,更何况谁知道‘它’出来之后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