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的,不是太太发落的……”颜连章发落下来的,便是纪氏也得照办。
明沅劝得她几句,好歹把她给劝住了,颜连章说出来的话,纪氏也不并一定都照着办,把姨娘们都发落出去有什么好处,院子一空,可不得进新人,张姨娘安姨娘这样的性子好拿捏,又是犯过错的,便跟苏姨娘一样,指东不敢往西,换一个进来,于纪氏又有什么好处。
明洛还只哭个不住,明沅叫丫头包了冰给她敷眼睛:“你顶着这双眼睛,太太不生气也要生气了,夜里还要吃宴的,再哭下去,粉可就盖不住了。”
她前后这么一跑,回去了便有些倦,采薇看她歪在榻上,赶紧端了红枣汤出来,一颗颗枣子都是槌破了皮的,还又调了些枣花蜜进去:“姑娘陪着受这份罪,这汤早上泡到现在了,赶紧吃一碗。”
明沅接过来吃得半碗,叹一口气,她这一声叹,倒把采薇的气勾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太太怎么会不怒,好好的事儿办岔了已经叫人恼,两个姨娘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明沅嗔她一眼:“可不许再说了,这事儿能混过去倒好。”纪氏只怕也是这么想的,小惩便算,她实是不愿大动干戈了。
可两个姨娘却似惊弓之鸟,张姨娘拉着女儿说个不住,恨不得把她脑子剖开来,把自家知道的事全装进她脑袋里去,就怕女儿往后一个人过活叫人欺负了去。
安姨娘却惶惶不安,生怕真个叫赶了出去,一叠声的叫丫头去请明湘,明湘再不应她,越是不应,她倒越发害怕起来,越是怕就越是胡思乱想,张姨娘没将她打得多重,这份忧心害怕倒把她拖垮了,前头在吃腊八节饭,安姨娘人却烧起来。
丫头们再不敢触纪氏的霉头,这事儿也得回报上去,安姨娘一向久病,里头一多半儿是装相,颜连章听了不以为意,就是明湘听见也只当她又在玩花样,干脆垂了头,明洛也是一样无精打彩。
明潼本就知道明湘是嫁了程家的,此番虽有变故到底还是落到明湘身上,上辈子看着老实的是个假老实,上辈子看着张狂的又是个纸老虎,她拿着帕子给官哥儿抹嘴,满座也只有官哥儿吃得欢,连沣哥儿都低了头,只敢扒拉眼前的菜。
一顿饭吃得满堂寂寂,颜连章吃了几杯水酒,这样的节庆他该留在家里的,分吃了胙食腊八粥,便甩了袖子往前头书房去了,纪氏说一句送老爷,身子却是半分未动,她眼睛往几个庶女身上一溜,眉头就皱了起来。
心里叹一口气,拧着的眉心又松开了,好歹也算知道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