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平和。
一直到天要黑了,才摘了两篮子,估计有七八十斤。
那边香花也准备收工回家,看香花比常青摘得多,两篮子外加一箩筐。
“嫂子,这么多,你咋弄回家?”
“你帮帮我,把这些弄到河堤上就行了,我在那里放的有板车。你的篮子也放板车上吧,一块拉回去。”
“好。”
回村的路上,常青拉着车,香花在一旁扶着篮子,恐怕凸凹不平的路面把篮子弄翻了。
“常青,那天你睡不着了就去找你嫂子,不要想不开,你不要憋出毛病了,男人就应该像一个男人的样子。”
“嗯。”常青不置可否,他没有想好,就含含糊糊的说。
“不过,今天晚上不行,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听他们说,两点钟就集合,要在天亮以前赶到开城,路不好走,拖拉机要慢慢的开,快了,会把樱桃颠烂的。”香花望望左右没人,说道。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看到儿子的成果,母亲很是欣慰,终于不再担心这个宝贝儿子想不开了,就把饭端到常青跟前。
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咳嗽了几声,他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气管里老是“吱吱”的响。
“吃饭吧。”父亲说道。
“爹,是不是明天一早,你们都要起来往开城去卖樱桃?”
“是哩。”
“你不要去了,明天我去。”常青说。
父亲狐疑的看看常青,说道:“卖樱桃你认识称不认识?”
“学一学不就会了,有啥难的?”
“你不怕走街串巷的丢你大学生的人。”父亲揶揄的说道。
“爹,我哪里还是大学生?就是一个下岗工人,丢啥人,别人能干的我都能干。你放心吧,没事。”
老爹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一样的长出一口气,从桌子底下摸出半瓶酒,难半瓶酒应该是春节时候,姐夫来走亲戚喝剩下的,父亲平时不喝酒,就一直在桌子底下放。
“喝杯酒,明天两点多就起床,早点睡觉。”父亲像几年前听到自己考上了大学,欣慰的说。
常青和父亲碰了一下酒杯,干了。父亲只喝了两杯,剩下的常青全部干了,父亲没有阻止。忽然的“唉”了一声。
晕晕乎乎的,常青上了床,忽然的就是一阵悲凉。忍不住一丝清泪滴落,连忍了多日的泪腺忽然一下子崩塌。
难道十几年的学就白上了?相好了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