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冷的早晨额头竟然冒出细密的汗珠。
“大官人,”潘金莲站在一旁,指了指蒸笼,“您要拿到哪里去卖?”
“额…我要拿到西市去…”武大郎顿了顿,犹豫地说着。
西市是县里的穷苦人家去赶的集市,街道四周多设有旅馆,旗亭酒肆和饮食摊点,往日里武大郎总是在那里沿街叫卖。
但炊饼味道单一,对于一些追求香味的小富之人来说便有些食之无味,而贫苦人家又舍不得花钱去买一块自己也能做出来的面食。
所以武大郎每日的沿街叫卖不仅没有挣多少,还可能赔本倒贴,几年下来依旧穷困潦倒。
古代劳动人民的消费能力大抵是相通的,即使换了个住处,潘金莲也大概能推断出武大郎这次的销量怕是不尽人意。
“大官人,”潘金莲在心底想了想,委婉开口提议道:“我听别人说,这几日渡口正在招揽人卸货,那些汉子的吃食怕是个问题。”
“他们每日上工,嘴里怕不是也想吃些有味道的,您何不去渡口试一试呢。”
武大郎微怔,面上有些犹豫,怯懦没有主见的他思考片刻,随即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潘金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像是春天的柔风缥缈又扶人。
以武大郎的性格是很难白手起家的,即使走了大运,也不一定能够守住。
但小打小闹还是可以的,潘金莲想尽快帮助武大郎在阳谷县立柱脚跟。
这样即使她离开,也能走的心安理得。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清列的风席卷着土壤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潘金莲将蒸笼里诱人的韭菜盒子拿出来,一一摆放到铺好的筐里,将四周遮掩的密不透风,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武大郎站在一边,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惊讶和淡淡的殷切,看上去颇为束手束脚。
以前的潘金莲从来不会这样,她恨不得天天对镜贴花黄,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哪里会关心今天的营收如何。
这不得不让武大郎心里升起了一种妄想:潘金莲也许会和他过下去。
而潘金莲没有过多地解释,两人现在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等在过些日子,她会主动提出离开的事情。
见东西收拾好,武大郎主动上前挑起长长的扁担,肩膀上压出重重的痕迹。
他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门,转身面上喏喏地说着:“娘子,你回去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