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了水中,那一瞬而逝的光彩也随之沉入了静谧的水里。
我点了下头,回答道:“当然愿意。”
治崎看着我,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说:“看来你的确是病了。”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只是不认为这会有什么问题。”
治崎:“……”
治崎用他那双过分锋利、尖锐又阴沉的眼睛注视着我,被黑道孕育出来的男人的目光总是如此可怕,哪怕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也像是无声地用利刃一点一点地凌迟对方的皮肉。我想,他大概是对我产生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因此才想像剖开尸体一样用目光剖开我。
治崎一边看着我,一边朝我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戴着一副崭新的白色手套,□□净布料裹住的手指正在慢慢地靠近我,仿佛是要亲手抹去我和他之间这段刻意保持的距离一般——考虑到对方的洁癖和双方的身份立场,我总是礼节性地表示避让。
我很清楚治崎的能力,只要被他的手碰到,我的身体就会变得粉碎——骨肉分离、血肉四溅,如果治崎有一点点其他的想法,我连一丝一毫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他会轻而易举地操控我的生命,存在或消失,活着或死去,不过都是在他一念之间而已。而我要做的,却是把自己的生命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仿佛特地嘲弄我一般,治崎说:“要害怕的话就只能趁现在了。说不定你会就这么死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平静地开口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么说着,我轻轻地凑了过去,将自己的脸庞靠在治崎伸过来的手边。
然而,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痛苦。
治崎的右手仍旧停留在我的脸颊侧边,没有进一步动弹——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哎呀,好险好险,”一个轻浮又故作轻松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这位长相凶恶的小哥,你想对我家的大小姐做什么呢?事先声明,做什么都不行哦。”
我愣了一下,侧过脸望过去,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太宰治正站在旁边,笑眯眯地注视着我。
“你——”
还没等我说完,治崎就率先发作了起来。
“不要碰我!!”他狠狠地甩开了太宰治的手,唯恐感染上可怕病毒般反复摩擦着方才被人碰到的地方——太宰治碰到的正好是他手套和袖口之间那段裸露的皮肤,因为被人直接触碰,极端的生理厌恶甚至让治崎出现了过激荨麻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