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本来一直觉得加布里埃尔少校有很好的特质,这件事证明他确实如此,你不觉得吗?”
我问她:“怎么说?”
“完全不计代价。尽管不会游泳,还这样直接跳进水里。”
“那样没什么用的,不是吗?我是说,要不是有其他人帮忙,他其实没办法救那个小孩。”
“是没办法,但他根本没有停下来考虑这件事。我欣赏的是这种勇敢的冲动,完全没有任何算计。”
我可以告诉她,其实里面的算计可多了。
她继续说下去,那张布丁般圆滚滚的脸红彤彤的,像个小女孩。
“我真的很欣赏真正勇敢的男人……”
约翰·加布里埃尔加一分,我心想。
卡斯雷克太太,一个举止像猫一样又装腔作势的女人,我不大喜欢她。她跟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快飙泪了。
“这是我听过最勇敢的事了。他们告诉我,你知道,加布里埃尔少校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简直是不可思议。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他的下属都非常崇拜他。他的指挥官星期四要来,我会不顾一切帮他宣传。当然啦,如果加布里埃尔少校知道我打算这么做,一定会生气。他为人这么谦虚,不是吗?”
“他确实给人这样的印象。”我说。
她没听出我话里的模棱两可。
“不过我真的觉得,我们这些棒得不得了的子弟兵实在不该掩盖自己的光芒,应该让大家知道他们所做过的伟大的事。男人总是这么不善表达,我觉得这是女人的责任,要把这些事情宣扬出去。我们现任的议员威尔布里厄姆,你知道,他在战争期间从未离开过办公室。”
嗯,我想加布里埃尔会说她的想法非常正确。但我不喜欢卡斯雷克太太,她说话装腔作势,就连滔滔不绝、讲个没完的时候,那对小小黑黑的眼睛依然显得刻薄而且算计。
“真可惜,对吧?”她说,“诺里斯先生竟然是共产党员。”
“每个家庭,”我说,“都有害群之马。”
“他们的想法很恐怖,反对私有财产。”
“他们也反对别的东西,”我说,“法国抵抗运动[1]的成员大部分是共产党员。”
这句话让卡斯雷克太太有点下不了台,于是她就离开了。
来发文宣的查特里斯太太对圣卢港意外事件也有她的看法。
“他身上一定有着高贵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