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个没完?”
“是啊,而且感觉很没意义。但我没法恰当地回应,我想也许你知道。”
“她对什么事情说个没完?”
伊莎贝拉在椅子的扶手上坐下。她缓缓叙述,微微皱着眉,很像一个旅行者在描述某个野蛮部落那匪夷所思的仪式。
“关于发生的事,关于她跑去找加布里埃尔少校,关于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他选输了,这都是她的责任。如果她一开始小心点就好了,她那时应该要想到可能引起的后果。如果她对詹姆斯·伯特好一点、更了解他一些,他可能就不会喝这么多。她十分自责,而且彻夜未眠地担心这件事,然后希望自己当初采取不同的行动。如果她伤害了加布里埃尔少校的职业生涯,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原谅自己。全都是她的不对,没有别人;所有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错。”
伊莎贝拉停下来。她看着我,像是用盘子把一个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端到我面前。
微弱的回音从过去传到我的耳边。珍妮弗蹙着她那讨人喜欢的眉毛,勇敢地一肩扛起其他人所作所为的责任。
以前我觉得那是珍妮弗一个讨人喜欢的特质。现在,看着米利以同样的态度放纵自己,我发现这种观点也确实很惹人厌。我戏谑地思考着,这就是单纯觉得对方是个好女人与陷入爱河之间的差异!
“嗯,”我沉思地说,“我猜她很有可能这么认为,你不觉得吗?”
伊莎贝拉用她那言简意赅的方式作了回答。“不觉得。”她说。
“为什么?你说说看。”
“你知道的,”伊莎贝拉语带责备地说,“我不会说。”她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然后开始说,一副有点怀疑的样子。她说:“事情要不发生了,要不就没发生。我可以了解你在发生前可能会担心……”
我看得出来,这个观点甚至对伊莎贝拉来说都不大能接受。
“但到了现在还一直担心……噢,这就好像你去田野散步踩到牛屎一样;我的意思是,一路上说着踩到牛屎这件事,像是希望自己没有踩到、要是走另一条路就好了,还说这全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看清楚脚下,以及你总是做这类蠢事,一点用处也没有。毕竟,牛屎已经沾在你的鞋子上,你怎么也避不了,但你不需要也让它沾染到你的心思上!还有,所有在这之外的东西如田野、天空、树丛以及陪你散步的人,他们全都在啊。只有等你回到家清理鞋子的时候,你才会再度想起那坨牛屎。那个时候你确实需要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