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又回到了这间病房。
门打开,他看见陆景文躺在床上睡了。
一般情况来说,陆景文不会睡那么早,林北石想,可能是人身上有伤,需要休息,所以累得快。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忽然动了。
陆景文揭开了自己的眼罩。
林北石脚步一顿,有点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可能是在外面待久了,他的嗓子听起来比早上还要沙哑:“………你没睡啊?”
陆景文摇摇头:“还不困。”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林北石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明天早上再来了。
他找了张椅子,安静地坐着。
陆景文支起身,靠坐在床头。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林北石手指蜷缩,膝盖那块的布料皱起来。
“陆……”
“北……”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林北石一愣,耳边传来陆景文的声音:“你先说吧。”
林北石蜷缩的手指微微放松,他挺直自己的脊背,轻声说:“这次谢谢你。”
“把我带出来,又给我请了了律师。”
“谢谢你。”
陆景文闻言摇了摇头:“没事,不用谢。”
“北石……之前的事情,”陆景文接着说,“是我的不对。”
“我没有考虑好你的想法、感受,独断地和你提了这件事情。”
林北石愣了会儿,一时半会没想出来陆景文口中的“之前的事”指的是什么。
直到陆景文说下去,他才反应过来陆景文说的是分手的事情。
“我有过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具体来说是严重的焦虑症和强迫症,伴随有抑郁和性恐惧,最严重的时候,我因为攻击性太强,被送到疗养院住过半年多,”陆景文说,“在包裹着海绵垫的房间生活了三个多月。”
“之前那一件事情过后,我知道我可能会有复发的风险,”陆景文有些艰难地继续说,“所以,我和你提了分手,我担心如果最终我仍然没有恢复正常,会对你造成伤害,会让你受伤。”
“事实上,我的心理评估确实很糟糕,我只是一个表面的正常人,现在还在吃药,勉强能控制好。”
林北石的手指骤然收紧。
“……我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会过得不好,”陆景文说,“却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