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陈旧,太过感情用事,时常对我报以不耐烦的冷嘲热讽。坦白地讲,我多少有点儿害怕我的小女儿!
这时火车即将抵达斯泰尔斯圣玛丽车站,我也从沉思中醒来。至少这座车站还没什么变化。分秒流逝的时间似乎忘却了这里。它仍兀自矗立在田野中,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但当出租车穿过村镇的时候,我还是清楚地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今天的斯泰尔斯圣玛丽与昔日完全不同。加油站、电影院、两家旅店和几排镇政府修建的简易房都是当初没有的。
转眼就到了斯泰尔斯庄园门口。这里似乎并未发生太大变化。庭院跟我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车道保养不善,杂草长得老高。车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了宅子。房屋表面的结构和装饰并没有改变,不过油漆已经退色很严重了。
这时,一位女士在花圃中弯腰劳作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一如多年前我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待到那个人直起身向我走来,我才哑然失笑。她跟那时精力充沛的伊芙琳·霍华德有着天壤之别。
迎面向我走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满头的白发浓密卷曲,两颊泛红。她的态度和蔼可亲——老实讲,我觉得有点热情过度——但一双蓝色的眼睛却显出极不相称的冷淡。
“这位是黑斯廷斯上尉吧?”她问道,“我满手是泥,没法跟您握手。我们久闻您的大名,今天能见到您实在太高兴了!我先向您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勒特雷尔夫人。我和我丈夫当初一时兴起买下了这座庄园,之后就一直想着怎么靠它赚点儿钱花。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会开旅馆!不过我得有言在先,黑斯廷斯上尉,我是个公事公办的人。我可一分钱都不会少收你的。”
我们俩都笑了,就像刚刚听到了一个很好玩儿的笑话,但是我心里觉得勒特雷尔太太说的完全不是玩笑。在她和善老妇的面具下,我察觉到一丝强硬的态度。
勒特雷尔太太说话偶尔会带点儿爱尔兰口音,但其实她没有爱尔兰血统,只是装装样子。
我向勒特雷尔太太问起了我的朋友。
“啊,可怜的小波洛。他一直眼巴巴地盼着你来呢。那种期盼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的。他身体那么糟,我真为他难过。”
我们一起朝宅子走,她边走边摘掉园丁手套。
“还有您那位漂亮的女儿,”她接着说,“她多可爱呀。我们都特别喜欢她。可是您知道,我是老派人,我觉得像她那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应该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