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攻击是凶狠无情的,大雨滂沱中,被安置在密闭小房子里的八牛弩尽情的发挥着威力,无数的水贼大呼小叫着四处奔逃,对来犯的官军毫无办法,大雨浸湿了弓弦,拉不了弓,就没办法还击,投石机上的皮索也是如此,几个悍匪驾着小火船想要去烧官军的船队,每走多远,就被大雨将小船淋了个透,在水天一色中,不要说烧人,烧自己都办不到。只能被官军用强弩一一射杀在狂暴的湖水里。
“舍弃第一道水寨,后退三里,避敌锋芒。”刘方的命令不断地传了出去,可是能执行的并不多,那些寒辙带来的人,桀骛不驯,对于刘方的命令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只有那几个年轻的悍匪,忠实的接受了命令,带着自己的部下让开那些急着要出去的水贼,缓缓退回自家的第二道水寨。
“公子,一,三,七,十二,四支人马杀出了自己的防地,悍然攻向了官军,这是圈套啊,是去送死啊,公子,请公子命他们回转,迟了就悔之晚矣,官军战船已经呈环形逼近,头道水寨挡不住他们的巨舟,请公子下令。”
刘方见事态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只能单膝跪地,请求寒辙下令,将不听命,这仗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寒辙轻笑着说:“没关系,我们看着就好,官军也只是在试探,大雨对他们也有影响,就算攻击前备有干燥的弓弦,这时候也该被淋湿了,我们人多,死伤一些不算什么,再看看,他们能主动出击就不错。”
刘方惊愕了一瞬间,立刻就闭上自己的嘴巴,陪着寒辙在高台上眺望远处的战事,看了也白看,银亮的水幕将阻挡了视线,只能听到水贼的大呼小叫,官兵那里却寂然无声,除了偶尔响起的战鼓,没人叫唤,这比大呼酣战,更加的让人压抑。
见第一道水寨里,已经挤满了贼船,官军战船上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将,点点头,对其他的将领说:“可以了,大雨马上就要停,投掷火油吧,烧掉这些人,我们就回去,侯爷不许我们把水贼杀光,说是有大用处,这样的敌人杀的多了也无趣。”
随着一阵低沉的鼓声传来,官军大船上的投石机,全面启动,上面盖着的油布被揭开,士卒飞快的在篮筐里放置了火油罐子,顷刻间,无数的罐子就被投掷到水寨的栅栏上撞得粉碎,也有一些罐子越过栅栏掉在了船坞上,黑色的火油混合着雨水流淌的到处都是,雨天不火攻,这是傻子都知道的常识,官军的愚蠢举动招来无数的耻笑,就连寒辙都面露微笑。
当点燃的火球被投掷到水寨里之后,官军毫不理会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