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廉在官场并不得意,却在长安文士群中德高望重,一日与诸友饮宴于曲江之上,忽然扔下手里的筷子弹剑作歌,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两句一出满座肃然,有知心者更是潸然泪下。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姚思廉披散着满头华发,枯瘦的身材蜷缩在宽大的袍服里,眼中平和慈爱之茫令人心生温暖,手指敲击在剑脊上大呼,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远帆济沧海,如此惨境,怎不令人肝肠寸断。
座中诸位老友无不为姚思廉坎坷的遭遇鸣不平。当下就有人大呼,上苍不公,致使姚师满腹才华埋没于故纸堆,诸位老友当助先生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就听姚思廉懒散的说:“老夫乃是庸才,当不得诸位厚爱,这首《行路难》也非老夫所作,出自一位旷世奇才之手,如今此人心灰意懒,准备乘巨舟遨游四海,人家都不在乎的事,我们鼓噪个什么劲。”
“作出如此雄文的人是谁?”有人好奇地问。
姚思廉抛掉手里的长剑,干了一壶酒之后抹抹胡须上的酒渍说:“人就算了,提不得,如今他在长安城算是顶风臭十里,这首诗确实不错,诸位怀才不遇的时候拿出来念念,定可宽心慰怀,洗却愁肠。”
“姚公所说之人难道是蓝田侯云烨?早就听说此子聪慧绝伦,诸子百家无一不通,上马可整军,下马可安民,就是德操差了些。”
“松坡慎言,夫子曾说过,眼见都不为实,更何况坊间传言,什么叫德操?拿出土豆玉米安济万民,使得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就是最大的德操,操巨舟率万军深入虎口取回前隋将士遗骸,虽百死而犹未悔,可以曰之为忠,洞庭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戏弄十万水贼如同儿戏,可以曰之为能。
更不要说创办玉山书院,教化万民,书算学煌煌巨著,堪称一代算学学宗,开启民智不遗余力,求死扶伤也从不人后,老夫就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就会德操败坏,怎么就会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在老夫看来,不过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罢了。
也好,云烨清闲一些也不错,这样就能寄情于山水,为我等宴客多书写一些绝妙文章也不错,来,诸君,饮胜!”
话语过耳,犹如雨过丛林,就算不能滋润大地,也总能留下一丝痕迹,《行路难》就是姚思廉给云烨准备的这场春雨,只要雨水落在地上,不管杂草,还是禾苗,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钻出大地,只要有绿色,就比荒漠好看一些。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好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