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必须得时刻警惕进来的人。其实这日子无聊极了,我还巴不得来个访客瞧瞧呢。你也有自己的狗吧?我猜。”
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我俯下身子轻拍它。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对女仆说,“不过,毛需要修剪修剪了。”
“没错,先生,通常一年修剪三次。”
“这是只老狗吗?”
“哦,不,先生。鲍勃还不到六岁。大部分时间它还像只小狗崽似的,常常叼着厨师的拖鞋,神气地四处游行。听了刚才的叫声你可能不会相信,可它非常温顺,它唯一会追着咬的人是邮差,邮差对它怕极了。”
鲍勃此刻正在侦查波洛的裤腿,悉心全部检查完后,它长长地哼了一声。(“嗯,还不差,但不是个真正喜欢狗的人。”)接着转向我,头高高地昂着,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狗总是爱追邮差,真的。”我们的向导继续说。
“这是推理的结果,”波洛说,“狗是讲究推理的动物,又很聪明,它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做出推论。有些人可以进入屋子,有些不行——狗立刻就记住了。很好,谁是那个一天来访两三次,不停按铃的人——又从来没被允许进入屋子里呢?很显然,是邮差。从屋主的观点来看,这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总被拒之门外,又因为受命在身,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来尝试。于是狗的任务就显而易见了,辅助自己的主人把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赶走,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下口咬。很合乎逻辑的推理过程。”
他对着鲍勃笑了笑。
“那它应该非常聪明,我想。”
“哦,它是的,先生。鲍勃啊,几乎和人没什么两样了。”
她推开另一扇门。
“这是客厅,先生。”
一看到客厅,过去屋主留下的气氛立刻涌现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印花棉布显得很老旧,上面玫瑰花环的图纹也已经退色了。墙上挂着一些版画和水彩画。还有很多精美的瓷器——纤弱的牧羊人和牧羊女。精美的双线刺绣靠垫。精致的银相框里陈列着退色的旧照片。屋里还摆着许多嵌工精细的盒子和茶罐。最吸引我注意的,是玻璃台面下压着的一对薄绢纸剪成的妇人。一个摇着纺车,另一个坐着,膝上卧着一只猫。
我被一种奇特的氛围笼罩着,一种已逝时光的氛围——悠闲、雅致的时光,“绅士和淑女”的时光。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隐居之所”。淑女小姐坐在这儿做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