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魂飞魄散。这一事实我也如实记录下来了。
后来,发现尸体后,我派帕克去打电话报警。此处我在手稿中的用词十分严谨: “我做了点非做不可的小事。 ”的确是小事——只是把口述录音机藏进包里,将椅子推回墙边原来的位置而已。我做梦也没想到帕克竟会注意到椅子的位置。从逻辑上说,发现尸体后的震惊和慌乱,应该令他无暇顾及其他东西才对。但我忽略了训练有素的仆人所拥有的本能反应,实属失策。
要是我能未卜先知,预料到弗洛拉会说九点四十五分时还见到她伯父健在,那该多好啊。她的话彻底把我搞蒙了。事实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层出不穷的种种谜团几乎令我绝望,似乎所有人都被卷了进来。
我最最害怕的还是卡洛琳。我曾想过她没准会猜出真凶。那天她说我会“走上邪路”的感觉就很怪异。
哎,反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正如波洛所说,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我可以信任他。他和拉格伦警督会严守秘密。我不希望卡洛琳知道我是凶手。她那么喜欢这个弟弟,而且也一直以我为荣……我的死会令她悲痛万分,但时间总会冲淡悲伤……
当我写完全文,我会把整份手稿封进信封里寄给波洛。
接下来——该怎么了断呢?安眠药?多么富有诗意的判决啊。我倒不是想为弗拉尔斯太太之死负责。她纯属自作自受。我一点儿都不可怜她。
我也不可怜我自己。
那么就让安眠药为一切画上句号吧。
如果赫尔克里·波洛没有隐退到这里来种西葫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