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从马群的边缘慢慢的进入了正中心,随着马群的形状变化,接近了领头的身边。
俞慢慢的靠近了那匹浅棕色的马,它泡在马群的中心。
只有经验老道的,生长在荒漠上的汉子,才能在圆形的马群中认出头马,可是现在的俞才十五岁,还是少年。
桑耶在外圈骑着马,两只脚没有在马镫上,悬在半空的望着。
心想,怪不得族里的姐姐总说,他是岐兰最聪明的人,她不敢想这样耀眼的人还在长街上做奴隶会是什么下场。
他从腰间抽出一截绳子,将前面打上套,手上牵着一端,在马背上一圈一圈的甩,看准时机套在了头马的脖子上。
等两匹马慢慢的并行,俞缓缓地从黑马的马背上站起来,看准时机跳在了那马的马背上上,双手抓住了它黑色的鬃毛。
马儿受了惊,带着马群从中间分成两半,由头马领着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俞用他强健的四肢紧紧的趴在它的马背上。
头马脱出了马群,马群自动又汇聚成一个圈,它停下了狂奔,在一边使劲的踢着它的后腿,摇晃着他的脑袋。
这是一场犟种与犟种之间的对决,桑耶为俞捏了一把汗。
驯服马儿的过程就是驯服人的过程,马和人在这剧烈的颠簸中僵持着,只要马儿力竭停下,或是人从马背上落下,两方的较量才算结束。
桑耶看不见,可是她知道,少年的额头一定浸出了汗,大腿的两侧已经被磨破了皮,死死攥住鬃毛的手也已经勒出了伤痕。
可是她不能心疼,这是一场野性与野性的较量,也是人与荒漠的较量。
渐渐的,那匹马儿抬不起它的四只蹄子,高昂的马头落了下来,终于在俞快要摔下马背之前停下来了。
它嘴里喷出一口气,似是在生气,可是没有办法,它已经输了,低头一次就是低头一辈子,马背上的少年成为了它的主人。
而少年此时正趴在马背上大口的喘气,日头渐晚,一抹晚霞刚好打在这一人一马的身上。
少年直起身子,暖光打在他脸上,他向天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儿就自己从野马中脱身出来,慢慢的走在他的旁边。
他迎着朝霞向着桑耶走来,他见少女头上的彩带在风沙中飘荡,小小的人骑在与身高不相符的马背上,一双眼睛盯着他满是期翼。
他突然想笑,想要对着红色的云朵诉说他这一刻的欣喜。
因为他凭借自己的力量,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