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普通”二字刺激到了辛扬, 他的表情更加扭曲，像是有人将他的五官融化后又胡乱拼凑上去一样。
凌酒酒懒得多看他，干脆移开视线。
但心中却隐隐感觉不对。
第一次在天阙峰真传暂住的洞府前见到辛扬时, 他虽上蹿下跳不讲道理，但勉强能看出自小在归墟仙宗长大的真传修士的影子, 面对姬沉和花擎宇时也存有敬畏之心。
而后在昭虹学堂时, 辛扬已经变得有些不讲道理，但眉眼间戾气却没这么重。
刚才那一眼望去, 他的身形更加瘦削，仿佛骨头上只有干黄的一层皮, 三角眼中也有抹不去的郁色，即便站在眼光下, 印堂上也拢着一层挥不去的黑气。
对视一眼, 便觉像是有毒蛇攀附在骨缝里吐着毒信, 令人浑身不舒服。
其实在昭虹学堂第一次上课的冲突后，两人并没有太多交集。辛扬不来招惹凌酒酒一行人, 她自然也不会特意留意辛扬, 是以此时也走近不了辛扬反常背后的科学, 只是心里生出提防, 又叮嘱了一下谭姝雪和谢翎翎。
三对三对决已经开始，凌酒酒、谭姝雪和谢翎翎在白玉台边站定，看着台上学子各出奇招, 一时间多色法光起飞, 融成一片与玉台同色的五光十色的白。
过了不久，谭姝雪大概扫了一眼其余五十二组，才将玉伞抱在身前，脸色凝重, 道：“辛扬师兄、明瑾柔师姐和翎翎昨天提到的千鹤峰贺融师兄这一队，是最难对付的。”
虽说第三轮对战是昭虹师长随机决定对抗双方，他们不一定会碰到辛扬这一队，但她性格严谨，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更何况，学堂小考的正式考试，不容任何纰漏。
谢翎翎擅长收集情报，当下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道：“辛师兄修为已经进阶到筑基后期，他虽然是千鹤峰真传，但柳叶刀阵重点在于进攻。明师姐跟酒酒对决过，修为还是筑基后期，她用得是绯色短剑，可攻可守。我打听过了，贺师兄，筑基中期，是个社会硬汉，法器是一柄黑铁斧头，是个进攻的狠修士。”
谭姝雪有些为难地看向凌酒酒，叹了一口气，艰难地下定决心，道：“酒酒，你是筑基后期修为，我是筑基中期，而翎翎是筑基初期，咱们碰到明师姐他们胜算不大。”
闻言，谢翎翎的耳朵耷拉下来，他将翎羽木扇握紧，手背上冒出凸起的青筋。
都怪他，拖了好朋友们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