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强奸大队”还是“断子绝孙”,叫的久了,最初的贬义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只是形成了一种习惯而已。
别人叫,不一定就有什么恶意,自己听,也不会生什么气。
但今天的例会上,段子爵就很生气。而且越听闫处长发言就越生气。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和闫处长交战。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是九监区的段子爵。虽然这样的例会几乎每周都参加,但是,主动站起来发言,我还是第一次。
刚才狱政处的闫处长说了一些意见,我想说一下我的看法,供大家参考。
我承认,我们九监区的犯人素质要比别的监区差一些,当然,更不能和狱政直属分监区的犯人比。
在严处看来,我们九监区的犯人都是垃圾,而他直属分监区的犯人都是犯人中的精英。对于这个说法,我先不发表看法。
但是,我愿意把我们监区的这些垃圾和狱政的精英们做一个比较,我相信,各位领导和同事们到时都会得出自己的结论。”
“首先,我们这些“垃圾犯们”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
在我监所有的押犯单位中,“三无”犯人我们占比最高,接见次数、邮包数量、汇款,我们最少。
我们这些犯人每年从家里得到的物资、金钱核算起来,平均每人不到400元。远远比不上狱政处直属队犯人平均每人每年42300元的水平。我们只是他的1%。
我们这些“垃圾们”,抽烟买不起卷烟,多数人只能自己卷烟丝和烟叶抽,比不上狱政的犯人,人人都抽20多元一包烟的水平。
我们多数人只能伙房给什么就吃什么,不像他们那样,不吃劳改饭,成天在超市买烧鸡、肘子、大虾、螃蟹。
超市的卖货车都不愿意到我们“强奸大队”去卖货,因为我们的犯人消费能力太差,除了必须的日用品,几乎就卖不出去别的东西,我们王大队低三下四地求了超市李经理三次,才继续到我们那里卖货。
每次我们的犯人开饭都是在最后,因为我们的打饭员想等其他监区打完饭后,把所有的锅底都划拉来,让我们的犯人尽可能地多分一些。
每顿饭,我们都没有剩饭剩菜,可是,直属队的水池厕所几乎天天被剩饭剩菜堵死,成块的米饭,整个的大馒头,红烧肉,鸡块都顺手扔了。
穿衣服,我们是天天满身油污,满身线头,满头棉花,自然比不上直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