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江淇文一下子听懂了他的内涵,气得眯了眯眼睛。
齐教授声音大,耳力却不凡,注意到了门口还有一个孩子。比起课堂规矩,他更重视学生的想法,现下只当是个蹩脚玩笑,打了个圆场,“的确还有掩饰的意思。不过若是换个偏旁,取‘淹’字——”教授应变着写在他名字下方,“岂不是更配‘淇’和‘江’?”
江淇文压下被内涵的无名火,看着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柳生,计上心头。
“老师,江淹是大诗人,我可不敢碰瓷。其实我的‘文’也没那么多含义,我父母那边顺嘴起的。我的理解倒是‘水文’的‘文’,淇水水文。”
“哦?”教授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淇水水文如何?”
“嗯……应该有树吧。”
教授好奇追问:“什么树?淹树可不太……嗯。”
江淇文:“柳树。”
正欲往后排逃跑的柳生止了脚步。
“江、淹、柳。”
“不错,很有意境,还朗朗上口啊。”齐教授福至心灵,吟诗一首,“县花迎墨绶,关柳拂铜章。别后能为政,相思淇水长。这是唐诗人岑参的送别诗,你们喜欢课余可以一起朗诵几遍。”
全班:……
全班开始疯狂咳嗽。
除了教授云里雾里,中文系本就女生众多,此刻都在下边憋得不行——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调戏。
站在教室边上的柳生红了耳朵,顺带把笑得最大声的室友熊青记在了小本本上。
江淇文和柳生今年都才上大一,18岁的少年也不会有太多诗词储备来阴阳怪气。江淇文这招全靠教授学识渊博又驾轻就熟,竟在短短几瞬随机应变,生生把气氛烘到了高潮。他瞟了柳生一眼,意思是这“文过饰非”的仇两清了。
柳生哪肯,他邪火攻心,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老师,我觉得也不一定以‘文’来起,说起来,我们最熟悉的《氓》也说了不少淇水。‘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教授正跟下边的女生请教这其中奥秘,忙着吃瓜。
不过柳生嘴上叫着老师,眼睛却一直瞪着江淇文。江淇文见教授不发声,又觉得他挑这诗来者不善,索性直接回话:“你想怎样?”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说淇水和低湿洼地都广阔,比喻事情都该有个限度,留个脸面。”柳生阴险道,“不如叫江无涯,真是合适极了。”
这首骂渣男的诗就这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