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开不了庭。
田氏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我说:“是不婚俱乐部的朋友帮你付的。”
田氏突然冷笑:“别哄我了,知道我有男人,她们怎么可能帮我?”
她果然加入了不婚俱乐部。我追问:“既然有男人,为什么要进俱乐部?”
田氏见被套话,反而放松下来,向我们说了加入俱乐部的事。她说,进俱乐部是想学习新知识。北京这个不婚俱乐部,为了吸引更多会员,不但经常做公开演讲,还有学习聚会,由女学生分享知识。几个月前,田氏通过堂妹戴戴介绍,进了俱乐部。
这个理由,有点不可信,但似乎也没什么破绽。
我问她:“你既然识字,也念过书,知道新知识是什么吗?”
田氏很自信,好像我的问题侮辱了她。她说,自己读过私塾,也读过西书,看翻译小说,“我说不上什么是新知识,但新的就是好的。”
再问什么,田氏就不愿多说了。
我叫了看守,送田氏回去。韩斌说他还是觉得这田氏古怪,要么神经不正常,要么就是凶手。我让他别急着下结论,不如去找戴戴。
戴戴居然是个妓女。
十三在小酱房胡同打听到了两件事:
第一,田氏的堂妹戴戴,原来是粉子胡同里的妓女,民国后领了政府的执业许可证[2],自己接单;第二,洪大福性欲旺盛,从两年前结婚,夜夜折腾,有时大清早就办事,两口子的叫床声比打更还准时。
戴戴22岁,漂亮伶俐,一字式刘海短发,穿着学生式样的短装。我请她去茶馆说话,她爽快地答应了,显得落落大方,但又没有想象中的风尘气。
我先问她为何加入不婚俱乐部,妓女立誓不嫁,比田氏的事情更吸引我。戴戴大笑,让我叫她本名,“我的名字,好听不好写,戴熙苒。”她边说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写出的字,像念过书的。
戴戴原和田氏家族同住在永定门外田家大宅,辛亥年间遭了变故,她被一个亲戚带进北京城,哪知被卖进粉子胡同。去年她想从良,去了济良所,“济良所太可怕了,吃都吃不饱,天天一群男人围着挑货,比卖身还没尊严!”
“你不想嫁人?”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女人要独立啊,我就从济良所跑出来了,认识了燕京女子学院的姐妹,她们介绍我加入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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