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联考发榜,他考上了师大,若梅却如意料之中地没有考上大学。他想尽办法想去见她,却始终不能如愿,而她,却再也没有给过他一封信。
一直到那年的耶诞节晚上,他去参加一个耶诞舞会,却出乎意料之外碰到了若梅。
若梅变了,完完全全地变了。士尧几乎不认得她,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洋装,头发烫过了,卷曲地披在肩膀上,化妆得很浓,画了眉毛,涂了胭脂和口红。她依然很美,但却失去了往日的那份飘逸和清秀,代替它的是一份庸俗的美。在她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很潇洒漂亮,但却带着一种纨绔子弟的习气,满脸的油滑。嘴里衔着一支烟,亲亲热热地挽着若梅的腰。他们看起来是很出色的一对,士尧觉得被刺伤了。
当士尧走过去和若梅打招呼的时候,若梅似乎吃了一惊,在那一刹那间,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迷茫而痛楚的光芒。但,马上她就恢复了,她世故地拉着士尧身边的青年说:
“让我来介绍一下,德言,这是我中学同学孟士尧先生。”一面转过头来对士尧说,“这是吴德言先生,在政大外交系。”
士尧对吴德言点了个头,就匆匆地走开了,他受不了若梅那虚伪的笑容,更受不了她那世故的态度。
那天晚上,若梅显得很活跃。她和吴德言亲热得像一对未婚夫妇,他们跳了各种的舞:伦巴、探戈、恰恰……若梅高声地谈笑着,一扫往日的那种娇羞和腼腆的态度,士尧痛心地感到,他的若梅已经死去了。
快散会的时候,士尧无法抑制地请若梅跳了一个舞,在跳舞的时候,他觉得有许多话想说,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直到一舞将终,他才说了一句:
“若梅,你变了。”
在那一瞬间,他发现往日的若梅又回来了。她望着他,眼睛里迅速地充满了泪水,但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一舞既终,他把她送回到吴德言身边,自己却默默地走出了会场。
这次之后,他又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若梅。直到前几天,他听说若梅病了,病得很重,他再也无法遏止自己想见若梅的欲望,他直接到若梅家里,请求见见若梅,凑巧若梅的父母都不在家,他居然顺利地见到了她。
在若梅的卧室里,他见到了若悔,她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并不像传说的那样病重,只是非常憔悴而消瘦,那对大眼睛显得格外地大,但却空洞而无神。
“若梅!”士尧喊了一声,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但若梅却已泫然欲涕了,她略带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