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长来堵窟窿的吗?莽莽撞撞地瞎跑什么!”
钟二少爷皱眉斥责了孩童一句,转而又语气柔软地询问封清桐,
“姐姐没事吧?磕着了吗?”
灼热的男子气息立时随着他垂首的姿态一股脑儿地涌过来,封清桐下意识偏头躲闪,却还是无可避免地被他沸热了耳廓。
孩童的母亲自巷道的另一侧匆忙赶至,“对不住了这位夫人,多亏了您家相公耳聪目明,不然夫人……”
她边说边将自家的小崽子一把拽到身后,端量的目光在二人极为匹配的形貌衣着上转了一圈,瞧见封清桐发侧那未出阁女子的双螺髻,又忙不迭改口道:
“不然姑娘今日若是被这小煞星给冲撞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封清桐彼时还半倚半挂在钟席诀的臂弯间,冷不防听见这句称呼,整个人应时便是一愣。
身后旋即传来一声低沉闷笑,封清桐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急忙十指并用地去掰钟席诀罩在她腰间的硬邦邦的手臂。
“无妨。”
她冲孩童的母亲摆手示意,继而又转头去看钟席诀,
“席诀,你先松开我。”
“好。”
钟席诀倒还当真依言松了手,察觉到她语气转硬,甚至又颇为守礼地自发向后退出一步,主动拉开了他二人之间这略显旖旎的亲密距离。
不过撩个帘的功夫,适才那可以称得上暧昧的紧绷之感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封清桐攥指扬首,看着眼前神色坦荡的钟席诀,一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席诀,你怎么能……”
“姐姐这是恼我了?”
钟席诀直直看向她,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封清桐无比熟悉的乖顺弟弟,漂亮的桃花眼恹恹一垂,委屈便止不住地溢出来。
“我能如何呢?那孩子刚刚都快冲撞到姐姐身上了,我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
这倒是句实话,适才那番情景之下,莫说是钟席诀了,换做任何一个与她萍水相逢之人,八成都会伸手拉她一把。
封清桐顿时气势一弱,又开始不自觉地进行自我譬解。
她在心底为钟席诀的‘行为不妥’找全了理由,沉默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放缓了声音否认道: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
“既然姐姐没有生我的气,”
钟席诀复又笑起来,他弯弯眼睛,沿街花灯的碎光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