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静静等待着祝瑾年下一步行动。
“他进来这些日子,据我观察……”所长坐在一边,说,“和那些故意疯疯癫癫装精神分裂来逃脱法律制裁的嫌疑人不同,他不是装的,精神状态确实异常,有点间歇和反复性,他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和我们能看到的不太一样,当然,他看到的肯定是幻觉。”
“举个例子。”聂羽峥建议。
“他总是能看到他爸爸,有时不止一个!而且他用的名词也很怪,我们说人,都是‘一个人、两个人’,或者是‘一位某某,几位某某’,他呢?居然说什么‘一片爸爸’‘两块爸爸’之类,就算是见鬼,也没听说什么一片鬼、一块灵魂吧!”
“他的‘爸爸’都出现在什么位置?”
所长摆摆手,“不是凭空出现的,他会把我们几名干部(狱警)认为是他爸爸,就好像刚才,他把你带来的那位心理咨询师说成是他爸爸的眼睛。他刚进来的时候,总想在墙上画什么记号,被我们干部阻止了,这种行为在咱们这儿是绝对不允许的。”
画记号……难道又是画“正”字?
“嗯?她要做什么?”所长指着监视屏。
聂羽峥的目光又回到屏幕上,只见祝瑾年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顺带给了小志一支黑色水彩笔。
“投机取巧。”马上会意的聂羽峥评价道,虽用了个贬义词,但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小志握着笔,有些迟疑,过了很久才慢慢在纸上画着祝瑾年要他画的房子、树和人。她刚才说,除了这些,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想画进去,也可以。
十分钟后,他把自己的画往前方一推,“嗯……给。”
祝瑾年草草看了一眼,眉头忽然一皱——这幅画太有挑战性,足以成为“房树人”心理学的经典案例,很多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符号,还得回去好好查一查书。
慢着,她一时想不起来,作为专业心理分析的聂羽峥会不会……
这是我的主意,干嘛会想到让他插手?祝瑾年鄙视自己。会面时间眼看要到了,她只能先行离开,暗搓搓把小志的画折好放进包里,打算独自好好研究一番。
哪想到,狱警带着她一路走到了监控室,门一开,只见聂羽峥和所长坐在里头,他们面前的监控画面正是刚才自己和小志会面的房间。
祝瑾年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想对聂羽峥冲口而出的一句“你监视我干嘛”硬生生吞下去,换了副微笑的表情,拐弯抹角地问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