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且怕生。
可今日虞秋来的这一趟,他是不得不承认是为了云珩来的。
先是那一身装束,上回去公仪将军府赴宴也没见她装扮得这么娇艳。
再是眉眼间显而易见的娇俏与欢喜,对上云珩时格外明显,这是自她被三皇子出言羞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
虞行束心中复杂,女儿长大了,与未婚夫君感情好他该高兴的。他就是不明白,这几日也没见这两人见面啊,怎么女儿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而云珩的态度也让他有所不满,虞秋都表现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带点笑?平时对外人不是一向很亲和吗?
但自家女儿看着并不介意。
虞行束烦闷极了,终于体会到萧太尉看他的心情,快速吃了几口,叮嘱虞秋几句,他就找借口忙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云珩也停了筷子,净手罢,一转头见虞秋把青釉瓷碗中剩下的几颗樱桃递了过来。
瓷碗外面是透亮的水青色,内里瓷白光滑,几颗圆滚滚的红玛瑙一样的樱桃堆在里面,颜色鲜亮,上面带着一层水光。
虞秋眼睛弯弯,嘴角抿着笑,问:“殿下嫌弃吗?”
她唇上口脂略微蹭掉了一些,依旧水润润的,与樱桃更像了。云珩与她隔着段距离,却觉得隐隐能嗅到她口中的甜味。
想必那樱桃也很可口。
就这么分了下神,一只爪子从一旁伸过来,飞速地抢走虞秋手中的青釉瓷碗。
云琅护食地捂住碗口,“他不吃的,不用理他。”
虞秋只好道:“那好吧。”
小厮已经收拾好了食盒,云琅也飞速把那几颗樱桃塞进嘴巴里,趁着虞秋转过身,他朝着云珩扮鬼脸,然后蹦下椅子道:“咱们走吧皇嫂,我想去西街听人唱曲儿。”
“只能听半个时辰。”虞秋提前与他说好。
云珩听着他俩一人一句,开始觉得户部这一堆事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看着虞秋腰间戴着的鸳鸯玉佩,喊道:“阿秋。”
虞秋转过来,往他跟前走了几步,抬起脸问:“怎么了殿下?”
云珩袖中的手指动了动,忍住,道:“今日怎么突然来送膳食了?”
虞秋笑了起来,捋了捋胸前垂着一一缕青丝,俏生生地问他:“不好吗?”
云珩垂目看着她,不答话。
虞秋又说:“你若是觉得好,那我明日还来。觉得不好,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