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
虞秋继续看奏折,云珩看她。
耳边有遥遥传来的嘈杂炮竹声、外面时起时歇的呼啸风声,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能清楚传入他耳中的只有那一道低柔的女声。
声音与烛光仿佛被炭盆暖热,如炉上被煮沸的酒水蒸腾起的水汽,缭绕在屋中,有些醉人。
“殿下,这个需要……”虞秋抬头,迎上了云珩幽深的目光。
云珩在
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时,心思就已飞远。他与虞秋相识的太晚,没见过她穿金戴银的模样。
娇贵的姑娘家,就该打扮得艳丽些……下人尚且绑着红绳装饰,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比她身上的色彩多。
“殿下?”虞秋对他投以困惑的目光。
云珩懒懒转眸,“嗯”了一声。
虞秋被他弄迷糊了,拿着奏折的手紧了紧,将之摊开,摆在了云珩面前。
云珩这才知道她是要自己批阅奏折,低眼看去,笔已被递至手边。他一言不发地接过,一目十行地扫下去,明白虞秋为什么要让他批阅了。
这本是弹劾世家子弟的。
他最近处置的王孙贵族比较多,不少臣子趁机将旧怨报了上来,企图借他的手解决对方。真假掺半,所以云珩从来不耐看这些,他只信自己查到的。
这回被虞秋盯着,他持笔稍顿,捋袖落下了墨迹。
就当是怕她再动手打人吧。
云珩停笔抬手,虞秋很自觉地接笔。
墨汁很快晾干,虞秋将奏折分类放好,拿起下一本之前,想了一下,朝云珩伸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云珩胳膊上。
“……”
云珩:这算什么?
他用疏冷的表情去看虞秋,虞秋已习惯,并不害怕,朝他嫣然一笑,体贴地在打过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她突然动手让云珩不喜,后面紧跟着的安抚的动作,又让云珩觉得亲密。
与她送来的糕点一样,别人的都是完好无损的,唯有他的被压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解读,这代表着虞秋把他当做自己人,不需要那么客气。
云珩心中权衡着是否要动怒,没得出结论,虞秋已自顾自地念起下一本奏折。
错过最佳发怒时机的云珩心中五味陈杂,有点不悦,有点舒坦,终是闭口不言。
寒夜寂凉,随着夜色加重,遥远的烟火炮竹声渐渐消匿。
云珩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