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直接管尤弥安的去向,只好找着话题。
“尤弥,在,看,什么?”
尤弥安又静了一会儿,就在时声以为他会拒绝沟通的时候,忽然见他伸手指向了那条鱼。
“我在看它什么时候会死。”
尤弥安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我母亲说过,正常人都会拥有恻隐之心,帮助生命是人的本能。”
“我想看看,它挣扎得这么多痛苦,我什么时候会觉得不忍心,会帮它回到水里去。”
尤弥安的声音低了一些:“可是,我反而更好奇,它离开水多久之后会死掉。”
时声看着他。
“你说。”尤弥安转过头,眼神里有好奇,“当年我掉进水里差点淹死的时候,伊泽尔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疑问?”
时声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在这个夜晚里,尤弥安再次确认了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
和他的哥哥们一样。
时声摇摇头,想像之前一样去拉尤弥安的手。
但尤弥安以更快的速度站了起来,顺势将手踹进外套口袋里。
“算了。”
他往河堤上走,“回去吧。”
“你要是感冒了,等大哥回来又要教训我。”
时声的注意力却仍然在他手上。
即使刚才尤弥安的动作很快,时声也隐约在月光下看见了他手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会反光的印记。
黑市的临时通行证。
尤弥安不是一直在这里。
他去过黑市。
*
[伊莱恩,休息了吗?]
当晚时声辗转反侧,还是没忍住给伊莱恩发了通讯。
那边的回讯依然很快,也依然是视频请求。
时声连忙坐起来,点开通讯投影。
伊莱恩放下了长发,但没有在休息,身上披着外套坐在办公桌前,似乎还在处理公务。
“睡不着吗?”
时声点点头,将今晚尤弥安的异常告诉了伊莱恩。
“黑市,能,买到,很多,禁药。”
“可我,不太敢,直接问,尤弥。”
伊莱恩眉心微蹙。
自从上一任卡洛斯夫人去世后,不再有人安慰和管教尤弥安,他就变得更加任性。
但即使在外再怎么胡闹,本质也只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