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他脱了西装外套就躺进了床上,咬着唇不再说话。
西棠才发现他是胃不舒服。
给他换了舒适的衣服,喝了温水吃了药,将胃捂暖了,赵平津亲了亲她额头,舒服地躺在了床上。
西棠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回头殷殷地望他,她给他在黑色的衬衣外穿了件深灰的粗线毛衣开衫,衬得赵平津眉眼沉静,脸色白皙,他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显得特别乖。
西棠问:“没事儿了吧?”
赵平津靠在床上:“嗯,难受了一会儿,没事了。”
他看着她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掏出来,仿佛看到了一地的灰,忍不住的皱眉头:“你别把我房间弄脏。”
西棠说:“那我去隔壁玩?”
赵平津想了想说:“别,还是在这儿吧。”
西棠翻出一大叠的票据,都是五六年前的,有些纸张都有些泛黄了,她收集了所有跟赵平津一起外出过的车票、登机牌和景点门票,他买给她的东西的发票,西棠匆匆地翻了一边,感觉眼眶有点泛起湿润,赶紧放到一边,箱子里的书本里还夹着几袋照片,西棠翻了出来,是他们表演本科班的演出合影,照片上她跟钟巧紧紧地抱在一起大笑,两个人的妆画得丑到一塌糊涂。
记忆鲜活,而人已不在。
她看得笑了,却又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
赵平津躺在床上远远地看着她,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似的,笑肯定不是为了他,那她哭,又是为了谁呢。
这个箱子他也没有打开过。
当时他人在国外,之前沈敏跟他简短报告过一声,说黄西棠已经出院了,医药费也已经结清,人现在在家里休养。突然有一天嘉园的保安给他打电话,他们住了快一年,保安跟他也很熟悉了,问说他们家是不是遭贼了,门口一大堆的垃圾,他让沈敏开车过去,只说工人正往外清东西。
沈敏用一个储物箱装下了这些东西,回来后转交给了他,他看到就想直接扔了,转头的那一刹那,却看到箱子的最上面,放着一个被压扁了的棕色小熊。
那是黄西棠最喜欢的一个玩偶,睡觉必须得放在枕头边上,她说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回过一次上海,回来时给她带了这个,告诉她小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母亲后来一心一意抚养她,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县城。
他皱着眉头将这个箱子丢进了车子尾箱的最深处。
后来就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主要的座驾,几乎一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