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在这件事上也存了诸多的疑惑,例如王毅被劫走之事,而瞧着钟玉溪口中那两人的对话,也不像是凭空虚构。
那么这到底是有人想借着钟玉溪的手将自己拉下后位,还是钟家早就谋划好的一出大戏?
若是后者,也未免太过牵强荒唐,后宫阴私众多,如果真是为了争宠,又何必兜兜转转一大圈子甚至去闯了天牢也要将人救出?
这样大的动作,霍裘必会察觉,对钟家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唐灼灼沉思,被钟玉溪强自镇定的声音拉了回来。
“娘娘这话问的,臣妾如何知晓?”
钟玉溪长得娇柔,像极了那种江南世家的官小姐,骨子里都浸着一股楚楚风情,奈何帝王就是不解风情,独爱那朵京都艳极的牡丹花,食髓知味。
霍裘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唐灼灼的身上,半分没有分给旁人。
分明每回夜深实在按捺不住心底念想了,堂堂九五之尊也会做贼一样翻了宫墙去将不省心的娇气包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眉眼。
可远远不够。
如今瞧着,她好似清晨还带着露水的花骨朵,袅娜香甜,眉宇间又艳丽几分,越发晃得人挪不开眼。
他也不例外,简直七魂失了六魄。
唐灼灼走到霍裘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抽出那两条帕子,双颊被气得泛红,道:“皇上,臣妾那丫鬟您也知道的,跟着臣妾一同入的东宫,被打发出宜秋宫后,去的正是钟嫔的玉溪宫。”
霍裘狭长的剑眉一挑,而后将手头上的佛珠手钏丢在桌上,淡淡地道:“嗯,皇后与朕说过。”
唐灼灼的脸越发的红了,听出男人话中的揶揄意味,她不得已咬了下唇。
她从未与这男人说过知夏的事。
霍裘似笑非笑,积郁月余的心情倏尔好了不少,只是脸上毫不显露,漠然一挥袖袍,吩咐道:“将倚丽宫围起来,搜!”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却将钟玉溪吓得魂飞魄散,她脸色煞白地瘫坐在地上,如同一具了无生气没了支撑的玩偶,精致的脸上有些麻木愣怔。
又被她逃掉了!
若是等下搜出了安知,再搜出了那些花样相差无几的帕子……
明眼人一看便知怎么个回事,更别提本就对她冷漠异常的崇建帝了。
外头的月光被几片乌云遮住,倚丽宫里熏的香甜得发腻,唐灼灼闻着闻着,头就有些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