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过去后,二人依然未分胜负。
日头越升越高,韩保站得都出汗了,又这般一动不动地晒了两刻钟后,他甚至已经不在意萧缜是输是赢了,只盼着此战快点结束。
赵瑾也有些急了,跟人切磋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萧缜这样的对手,想速赢赢不了,来来回回地绕场子实在难受。
“你就没有别的打法吗?”
赵瑾头疼地问。
萧缜:“我既拜入韩将军麾下,此战便关系到韩将军的威名,我宁可拖延求稳,也不想冒进落败。”
赵瑾:“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莫要想太多了,打得痛快才是真。”
萧缜:“能与二公子切磋,于我已是一桩乐事。”
赵瑾:“……”
他一点都乐不出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汗流浃背的赵瑾终于因为体力略逊萧缜一筹,被同样汗流浃背的萧缜一枪震得兵器脱手,退后之际,萧缜一枪追上来,停在他胸前。
赵瑾想说话,一滴汗沿着脸庞滚落到嘴角,好咸。
萧缜收枪,正色道:“承让。”
按理说,无论谁赢了,观战者都该喝彩才对,然而此刻连范钊都想骂萧缜了,更别提那些为了热闹而来却碍于韩宗平的面子不能中途离去只能被迫耐着性子一边挨晒一边观战的大同将士们。
只有赵良臣,强颜欢笑地朝韩宗平夸道:“不愧是靠智取夺得一城池的将才新锐,年纪轻轻却如此沉得住气,多少悍将遇到他都要铩羽而归啊。”
韩宗平瞥眼范钊,道:“范钊若能有萧缜三分沉稳,我都可以放心地把蓟州交给他接管。”
无论如何,这场持续了快一个时辰的切磋终于结束了。
吃过午饭,韩宗平与赵良臣去书房商议大事,萧缜随着老爷子回了客院。
刚刚从席上回来,祖孙俩都是一身酒气,萧缜先送老爷子回房。
坐在椅子上,萧穆瞅瞅孙子,笑道:“你啊你,公子险些被你害得中暑。”
萧缜只是打湿巾子,递给老爷子擦脸。
水是凉的,擦去了一脸的酒气与汗气,人舒服了,萧穆却叹息一声,看着面前的孙子问:“会不会觉得委屈?”
明明可以赢得漂漂亮亮,却碍于自家的出身,既不能太抢了赵家公子的风头,也要防着被韩将军的公子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