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声以为他不会再说时,又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还有快乐。”
时声道:“他怎么快乐。”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可时声潜意识觉得,拿掉这个孩子,尤弥安并不会快乐。
而且尤弥安想离婚。
张了张口,时声还是没有问霍维斯知不知道离婚的事。
结婚、离婚,尤弥安的决定在别人看来,总是很突然。
正窒息般地沉默着,准备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霍维斯先动了一下,走到尤弥安面前又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的视线不断在尤弥安的脸和肚子上游走,像是欲言又止,想问一些什么,又难得显得局促。
尤弥安只是很短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时声。
“回家吧。”他轻声说。“我不想做了。”
霍维斯一怔,下意识去握尤弥安的手腕。
尤弥安却侧身躲过他,走到了时声的身旁。
两人刚走几步,尤弥安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霍维斯道:“无论我之后还要不要这个孩子,都和你没有关系了,霍维斯——我们离婚。”
时声直到快走出大厅时才敢回头看身后。
好像自从尤弥安说完那句话后,霍维斯就一直站在原地。
直至他们离开,高大的身影还淹没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出了医院,伊莱恩正站在飞行器旁等他们。
时声在伊莱恩问地址时猜到了他会来,尤弥安有些意外,又莫名有一种小时候做坏事被抓包的心态,缩了缩脖子。
伊莱恩却什么没说,摸了摸尤弥安的头。
尤弥安安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再看向伊莱恩时眼底有波光,“大哥,我……”
“先回家。”伊莱恩对他说,“万事有我。”
尤弥安吸了吸鼻子,在准备间时的恐惧、长期以来压抑的委屈好像都关不住了,他扑进伊莱恩怀里,十九年来第一次做了一个软弱的弟弟。
伊莱恩任由尤弥安的眼泪擦在自己的军装外套上,见时声一脸“兄弟感情真好啊”的欣慰地看着自己,神情也变得无奈。
他们回到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