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厅里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她忧郁地说。
“我亲爱的罗萨科娃女伯爵……”
她摇了摇头。
“现在我叫伊妮·佛罗诺。”她低声道,“西班牙人,曾经嫁给一个法国人。你找我做什么,波洛先生?您真是个坏心肠。不仅把我逼出伦敦,现在我猜,您又要向那位无与伦比的奥利维叶夫人说穿我的身份,再把我赶出巴黎吧?我们这些可怜的俄国人,您知道吗,我们也要讨生活。”
“事情远比这要严重得多,夫人。”波洛看着她说,“我打算进入旁边的别墅,把哈利戴先生放出来,前提是他还活着。您瞧,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发现她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只见她咬着嘴唇想了想,随后用一如往常的决意态度开口道:“他还活着,但他不在别墅里。来,先生,我跟您做个交易。我得到自由,您领走哈利戴先生,毫发无损。”
“我接受。”波洛说,“我也正打算提出相同的条件。话说回来,夫人,您的雇主是四魔头吗?”
她的脸色再次变得一片死灰,但女伯爵最后并没有回答波洛的问题。
她转而说:“您能允许我打个电话吗?”说完便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号码。“别墅的号码,”她解释道,“我们的朋友被关押的地方。您可以把它交给警方。那个巢穴在他们到达前就会被清理干净。啊!接通了。是你吗,安德烈?是我,伊妮。那个小个子比利时人什么都知道了。把哈利戴送到酒店去,然后清空别墅。”
她放下听筒,微笑着向我们走来。
“您得跟我们到酒店去,夫人。”
“那是自然,我就知道你会提出这个要求。”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个人坐了上去。我能从波洛的表情看出他很困惑。整件事实在过于简单了。我们到达酒店,门童走了上来。
“刚才来了一位先生,正在您的房间里,他看上去非常糟糕。还有个护士跟他一起来的,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
“没什么,”波洛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们一起上了楼。房间的窗边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看起来已经疲劳到了极点。波洛朝他走了过去。
“您是约翰·哈利戴吗?”
男人点点头。
“让我看看您的左手臂。约翰·哈利戴的手肘下方有一颗痣。”
男人伸出手。那里果真有颗痣。波洛对女伯爵欠了欠身。她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