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猪扒包如一也是知道的,是挂在脖子上的项圈,有一只大肥猪在正中间,下面吊着一排小猪仔,叮叮当当很是可爱。整件东西足金打制,吊在脖子上肯定不美,还要一万多块钱,但是据称要结婚的人必须有一个,婚后才能家肥人润。所以无论它外形多么俗气都是人见人爱,这边的人喜欢真金白银,喜欢富贵再三逼人,就是这么直接。
如一道,老王送给你猪扒包了?小美妈道,那倒没有。如一道,那你高兴什么?小美妈道,他从马来西亚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我无意中看见酒店他房间的抽屉里,放着一个猪扒包。
那肯定是给你的,如一说道。小美妈忙道,我想也是。我也想过了,到时候还是要风光一嫁,我就叫你给我当伴娘。如一笑道,哪里有我这么老的伴娘,你不是疯了吧?小美妈道,我早就打听过了,二婚最好不穿婚纱,但是伴娘还是要的,我请个年轻的我才有病呢,到时候外人搞不清是谁结婚。
下班以后,小美妈自然是回家陪老王。如一便去了电讯商店修小灵通,当她拿出一袋零部件时,卖小灵通和手机的小伙子不温不火道,这是粉身碎骨好不好,你觉得还能修吗大姐?
如一只好买了一部新的小灵通。付完钱之后打开机器,居然有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打电话的人是甘笔。如一觉得奇怪,因为甘笔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这倒提醒了如一,她还有一个编织社和一个马仔。一场浩劫之后的残留,终究不是一无所有。
甘笔的声音挺兴奋的,他叫如一有空去一趟编织社。
见到甘笔,他急忙告诉如一,忧伤系列的那两条长围巾,被他放到朋友的店里寄卖,结果有两个互相并不认识的女孩,一个是音乐学院的,一个是剧团的,她们前后脚的把长围巾买走了,都说不是为了戴在脖子上,而是挂在墙上当作艺术摆设。你知道吗如一,我们终于敲开了艺术的大门。甘笔复述这一切的时候是少有的喜形于色。如一瞪大眼睛道,艺术的大门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敲开了吧?甘笔道,所以你才了不起啊,我们敲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容易啊。
如一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多织几条拿出去卖啊。甘笔惊道,当然不行了,艺术是什么?艺术就是不可复制的瞬间啊,批量生产那是羊毛厂干的事,不是我们编织社的宗旨。你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开动脑筋,再推出一个系列。
如一心想,我哪里有什么系列啊,我也只是对毛线有点感觉,对艺术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见到她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