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县占地倒是不小,可惜全是沙地,种啥啥不成,每年靠着吃朝廷的接济粮才能保住性命的那一种。
城内百姓十年前有五六万人,如今能有个四万已算是烧高香了。
农业社会,劳动力就是资源。
你连人都没了,其余事就别想了呗。
更要命的是地理位置不算优越,与西桐仅有一江之隔,关系好时还能打打渔,关系不好时,那就是要命的事。
双方一打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黄杨县。
饶是典江横贯半个北向,但最后一个码头只到安乐郡城,也就是苏平他们下船的地方,像距离西桐较近的黄杨县、沙柳县都没有码头的。
但沙柳距离郡城较近,相比黄杨县百姓谋生的手段更多一些,日子也相应的更好过一些,乃至于能被发配到黄杨县当县令的,基本上都注定了十年寒窗苦读白费了,一辈子也就这么交待的那种可怜虫。
业界有句良心话——黄杨县约等于流放地。
能活着回来的已是少数,更别说能熬到升官发财的,就像苏平的上任,据说才来了不到半年,就倒霉催的被西桐人给烧了粮库,朝廷派下来的救济粮烧了外精光。
如今还在京都水牢里关着呢!
至于上上任,不幸遇到了发大水,自个儿被水给卷走了。
至今下落不明……
再往上嘛,苏平就没听人说了,据说黄杨县这地方,有时候三四年派不来一个县令,有时候一年换仨,全是命。
大家看他的目光同情更多于祝福。
有的更绝,让他趁着现在,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实在不行弄个失踪人口也成啊。
苏平:“……”
“没错儿,没错儿,黄杨县这条道老头子我走了大半辈子咯~”
赶车的老雷头摇着水壶喝了一口水,露出缺了大半的黄门牙,抄着不怎么流利的官话道:“两位老爷是现在下车,还是跟着老头我一并进城,由小老头把你们送到目的地。”
苏平刚要开口。
就听老雷头继续道:“要是在这下车,咱们先前的车钱你们已经付过了,咱们也算好聚好散。若是跟着老头我进城,每人再付一两银子,做为下面路程的费用,为了一会不出岔子,咱们在这儿先把银子付了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老雷头笑盈盈地看着两人等答复。
听到这,累得两眼直翻的黄大个,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