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竟是这么巧,康绛雪毫无预兆地惊了一下。
这个称呼康绛雪心里不知道早已叫过多少次,总是一直心里偷偷想,从来不敢往外面说,此刻忽然间从盛灵玉的嘴里说出来,仿佛有种突破次元壁的错觉。而紧接着的一瞬,有两个想法同时在小皇帝心中一闪而过,康绛雪浑身僵硬,什么声音都卡在了嘴里。
一是在他生日前的那个晚上,他偷偷写“玉郎”两个字,结果不小心印在了脸上。
二是来自某个他并不确定的模糊印象,他哭得声音嘶哑,一边求饶一边喊着“玉郎”。
玉郎,玉郎,一声一声,都夹着缠绵、亲吻和滚烫的热度。
康绛雪耳尖腾地烧红,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涌遍全身,让他一时几乎抬不起头来。他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情也许盛灵玉比他更清楚,可盛灵玉神态太过冷静,倒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还是只他顾忌的太多,不如盛灵玉内心纯粹清净?
……
盛灵玉的眉宇间有着并不刻意但却藏不住的期待,显然是期待他开口,然而康绛雪羞得无法自制,越是被盛灵玉这样看着,越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好歹也生着脸皮,一时之间哪里叫得出口。
正僵持着,一队小厮从远处赶来,恭敬传话:“陛下,时辰到了,宁王殿下派奴才们引您去前厅,陛下这边请。”
人来得及时,正好解了小皇帝燃眉之急,康绛雪忙不迭应了一声,欲盖弥彰地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快步跟了上去。
小皇帝背影匆匆,盛灵玉盯了一秒,浅淡的笑容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到了前厅,入目便是黑压压的人群,大堂里挂着喜庆的红字,诸般礼节布置都到位,但却有着和小皇帝大婚时不一样的热闹和人气。
康绛雪当时和盛灵犀拜了祖庙,但却并没有像一般人家那样接地气地拜堂,看杨惑府中围观群众的这个架势,想来是采用民间礼仪居多。
人群给小皇帝跪出了一条路,管事之人毕恭毕敬开口道:“陛下请上座。”
康绛雪不客气地在侧首最高的位置坐下,不多时,长公主和太后也接连到来,两人一位雍容华贵,一位妖艳欲滴,长辈席上一坐,四下噤声,全都老实拘谨起来。
宁王杨惑的婚礼,能排到座位的说到底也只有这三人,康绛雪是其中行动最随意最不用顾忌形象的。他的视线大咧咧扫过太后身边低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