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往里塞地球仪。
也不知道宿管能不能看出来有个小同学的脑袋居然是蓝的。
“少扯淡,我室友本来也乖。”
林间还没来得及知道有这么回事,揉揉眉心,暂时把舍友只喜欢学习的烦恼放在一边:“几点查寝?我回头晚点儿走。”
“直接走读不行吗?”梁见给他出主意,“随便找个毛病,老万不管,家长签个字的事儿……”
“然后不回家住。”林间说,“我妈问起来,就说你太笨了,我不得不寄宿你家,通宵辅导你功课。”
“……”梁见自觉闭上嘴,重新缩回被子里。
林间没再多说,又问了他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也不是没考虑过走读。
先前那个班主任人不算坏,就是没什么脑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着了他的情况,非要坚持着不准他自己乱来,要他接受学校和同学们的帮助。
他费了不少力气才给压下去,没在学生里传开。
可也终归晚了一步,差不多已经叫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知道了他们家单亲,他妈被家暴,他爸就是个只会喝酒赌牌要钱的混蛋。
林间把最后一波输出打完,往后靠进椅背里,活动了下手腕。
他没接着匹配,把护腕摘下来,重新换回到左手上。
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宿管总犯不着天天抽风,拿手电筒在外头晃来晃去地吓唬人。
时亦知道医务室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概也不至于真被什么救命血字跟田螺厉鬼吓到。
都这个时间,说不定他舍友已经睡了。
林间揉了两下脖颈。
……
说不定。
他换了个冰袋,贴在右手手腕,简单敷了两下。
有点儿凉,不知道怎么就叫人想起了在医务室外边那一会儿。
牢牢攥着他手腕的小书呆子。
肩膀绷得一眼能看出来,还要往他前头站。
林间看着提示是否开局的电脑屏幕,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用力揉了把头发,推着桌沿站起来。
时亦最后翻了个身,坐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床。
“睡不着?”
程航正在补病历,旁敲侧击地跟他聊了一宿,试探着问:“正好周末,用不用回来调整一下?”
“不用。”时亦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出个手电,“周末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