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议事厅。
文景之坐在上方,一身石青暗绣腾纹鹤氅,领间缀着一圈白色狐毛。
苍白的脸色在炭火的温暖下,亦不见一丝血色。
佟禄立在身旁,一个玄色劲装男子立在下方。
弹墨面无表情地拱手道:“阁主,柳满枝离开后去了威远侯府,可进去不久就被赶了出来,接着家主也从侯府出来了。”
闻言,佟禄不禁眉头一紧,果然有文家的手笔。
倒是文景之十分淡然,挥了挥手道:“下去吧,继续盯着他。”
文景之没说“他”是谁,但弹墨和佟禄都知道,“他”便是指的文家家主。
弹墨得令离开后,佟禄不解道:“文家为何跟威远侯搅到一起了?”
文景之冷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非利益二字。”
佟禄依旧不解,“可威远侯对我们锦绣阁向来有隔阂,文家与之来往不异于与虎谋皮。”
“没有锦绣阁,文家便如树倒猢狲散了。”
“呵!”文景之鄙夷道,“这么多年,你觉得他们还当锦绣阁才是文家的立身之本吗?怕早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再说,织造局就是二皇子一手操办起来的,文家都与织造局搅在一起了,还差一个威远侯府?”
“咳咳咳咳……”
文景之剧烈咳嗽了起来,佟禄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阁主,你这身子……”
文景之抬了抬手,将大氅裹的更紧了一些,“放心,没找
到她们之前,我不会死的。”
佟禄欲言又止,十六年了,不说一个襁褓中的婴童变化有多大,多难寻。
蔡姑娘一去也有十余年不见消息,怕是……凶多吉少。
文景之喝了口水缓了缓,稳定了心神又问道:“南阳那边消息如何了?”
佟禄神色微变,文景之眼神一凛,“出什么事了?”
佟禄头皮一紧,道:“我们的人调查过程中,发现了另外一拨人也在查。”
文景之眼神一冷,“可知是何人?”
佟禄摇了摇头,“不知,对方十分谨慎,不过刻丝说,看着像是宫里的。”
“嘭!”
文景之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蹭”地站了起来,厉色道:“宫里的人为何会查她?”
还是说宫里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