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整个大同镇防线,便都会立刻进入临战状态,对方的骑兵速度再快,也跑不过光的速度和人的眼睛。
而这样的前哨碉堡在发出警报之后,便只会做一件事情。
牺牲。
午夜时分,孔苏本以为营里官兵会神经紧张,他们都喝得烂醉如泥,拿着酒瓶便睡着了。
至于像孔苏想的那样,随时准备作战的,一个也没有。
他想了想便也就能理解,这些官兵随时都可能被北胡人杀过来干掉,今天不知明天还能否吃上饭,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都可能掉脑袋。
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人们要么选择自杀解脱,要么选择醉生梦死,及时行乐。换了自己,只怕也会像这些人一样吧。
“标下百户刘勇,参见总兵大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刘勇满身酒气,眼神却很是精明,军中规矩,能在最前哨执勤的,都必须是各营精选出来的最优秀官兵。
“刘勇,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赖啊。”姜彪笑道:“又和对面换酒肉了吧?”
“哈……”刘勇尴尬笑了,道:“大人,此时又不是战争时期,两边又不是敌人……”
“你就不怕他们借着跟你们交换物品,乘机摸了你们的碉楼吗?”姜彪目光炯炯,看着刘勇。
“大人是说笑了,我们的堡垒里面,最高处的敌楼,离地有十丈高,上面的弟兄时刻都在监视着附近方圆数十里的一举一动,他们只要一看到对方动手,便会立刻点燃烽火,所以那边摸我们的碉楼,是没什么用的。”刘勇笑道,他是姜彪的亲兵出身,自然不会见外。
“就是你小子鬼心眼子多。”姜彪笑骂道,轻轻一挥手,道:“我今晚和对面的人有事要谈,叫你的人不要大惊小怪。姜武,把我们带来的好酒分给弟兄们,刘勇,敌楼上有多少弟兄?”
“回大人,标下手下共有兵丁四十九人,敌楼上有五个弟兄。”刘勇笑道。
“让他们下来吃酒。”姜彪笑道。
“大人,这可不行。”刘勇似乎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朝廷规矩,职守官兵,必须在敌楼上执勤满十天十夜,擅下敌楼者杀无赦。”
“哈,你真行,”姜彪冷笑道:“做了几天百户,便学会跟我讲朝廷规矩了。”
“大人,标下不是这个意思……”刘勇尴尬辩解道。
“你什么意思?。”姜彪冷面如水,恶狠狠说道:“你知道擅下敌楼是死罪,前沿将士喝酒赌钱,难道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