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刻召回城下接应的骑兵,然后关闭城门准备守城作战,还是继续城门大开冒着被匈奴铁骑直接冲进城内的风险,也要营救陷入重围里的那区区几千人。
只要对方主将不傻,这道选择题做起来应该就会很容易。
匈奴左贤王和太子冒顿信心满满地认为,这支给自己带来了巨大伤亡的孤军,马上就会被对方主将抛弃掉。
虽然这远远无法弥补,他们的破坏行动对自己带来的的巨大士气打击,但是如果能够彻底消灭这支狂妄的部队,也能够让接下来的攻城作战变得轻松许多。
毕竟数千人放回去后,作为攻城方需要用三倍不止的牺牲才能消弭掉这股强悍的战力。
可恨的攻防伤亡比,作为攻击方需要三条人命甚至更多,才能换防守方一条人命的无情战争铁则,也是纳鲁和冒顿一直迟疑着不愿意攻城的原因。
而眼前的这场闹剧,说白了就是纳鲁和冒顿不愿意牺牲匈奴精锐宝贵的战力,从而把那些散乱的匈奴部落,摆在前面做炮灰和消耗品所造成的恶果。
那些匈奴各部落平日里劫掠平民的时候比谁都凶狠残暴,打顺风仗的时候也一个比一个勇猛。
但是遇到了真正强悍的敌人,几乎是一触即溃、一溃即散、一散就没了。
匈奴太子冒顿阴沉着脸,虽然这些混蛋个个不顶事儿,但是待会儿的攻城战还是需要他们先上去消耗才行。
左贤王纳鲁的为人处世就明显老练了很多,只见他面上如沐春风地安慰着败退下来的各个部落首领。
“敌人太过狡猾,罪不在诸君!”
“诸君当立刻整肃部众收拢战马,以备雪耻!”
“那群狂妄之徒已被我神勇的战士们围住,不消片刻敌酋就会被生擒。”
“吾以磨好了腰刀,必当着大家的面,亲手砍下此缭首级为大家出气。”
纳鲁就好像一个大家族的忠厚长者,温言细语地安慰着跟隔壁二大爷家打架打输了的儿孙们。
正在此时温馨的时刻,骤发惊变!
纳鲁面前,正在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某部落首领,猛地抽刀朝着近在咫尺的纳鲁心窝扎去。
雪亮的刀光惊骇了所有人。
自从上一次被偷袭断了一只手掌以后,纳鲁就得了随时随地就连睡觉、如厕都需要披甲的后遗症。
上身的甲胄,腰腹间的铁片,心口厚厚的护心镜,就连下半身都穿着不易被穿刺的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