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落地就见证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紧接着便是这么多“倘或”“如果”“担忧”,别说想法了,他听都听得费力。
他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旋即颇为无耻地撞了撞沈惊时的手肘,道:“女郎问你想法呢。”
沈惊时见他前脚如逢知己,后脚就卖知己,气得无声笑了下,可面对薛妤,到底不敢多放肆,他如实道:“回女郎,我没什么想法。”
薛妤像是早料到这样的情形一样,她面色毫无波澜,转而看向溯侑。
从进这个院子开始,溯侑便处处觉得不舒服。
就在此刻,他看着沈惊时嘴角随意放松的笑,终于知道了缘由。
薛妤她,对沈惊时,当真是处处放纵,处处不一样。
朝年不敢说的话,沈惊时敢说。
旁人不敢吐露的亲昵语调,沈惊时轻而易举便能唤出口。
月光洒落下来,照在眼皮上,溯侑缓慢地上下动了动睫。
不得不说,十年里,他在“礼”字守卫那里吃过的亏,受过的罪都没有白费,因为及至此时,他尚能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回道:“进城,查执法堂。”
两句话,六个字,薛妤顿时觉得肩头一松。
事实证明,十年时间,眼前人增长的,不止有实力。
从前那份一点就透的智慧和默契,仍完好无损的存留了下来。
十年前宿州一案牵扯出鬼婴和昭王府,之后薛妤又在薛荣那边搜出了“一千鬼怪”的字样,加上天机书时不时的暗示,早在一年前,薛妤开始接任务时,就下令各地执法堂再次戒严,有任何异样,及时上报。
可山中妖兽的异常,无人来报,飞天图伤人,直到现在,她都没收到消息。
螺州执法堂,恐怕早已姓裘了。
“行。”薛妤为自己蒙上面纱,又看了眼天色,道:“现在进城。”
半刻钟后,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之前金光最盛的街口,此时天正黑着,雾气涌上来,吹过脸颊的风已经隐隐带了点冬日的寒意,他们飞快穿行在各座宅院的小巷檐角中。
不多时,便见到了几户敞开的的大门,以及大门前身穿执法堂道服的弟子。
薛妤捏了个匿去身形的术法,才走近几步,便听其中一个弟子道:“画仔细点,认真点,谁画得最细致,谁再奖三两。”
闻言,原本才受了吓,又睡不成回笼觉,眼睛困得眯成一条线的男子与女子急忙揉了揉眼,竭力回顾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