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先恐后地跳出来,隋瑾瑜悠哉哉地看着,一概不理,等到了最后,才动了动手指,点了光芒最盛的那个。
“六叔。”他喊人。
“在哪里。”隋遇这回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言简意赅,道:“我去找你。”
“邺都门口,沉羽阁分阁,但你不认路——你去找九凤,跟着沉泷之一起过来。”
隋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再说什么,啪的一下摁灭了灵符。
其余的灵符隋瑾瑜一概没理,他用手肘懒懒地撑着头,半晌,朝从侍勾了勾手指:“东西拿出来,我再看看。”
从侍于是把那份他在来邺都的路上看了至少十遍的个人卷宗拿出来,摆在隋瑾瑜跟前。
隋瑾瑜看着看着,看到其中一行,忍不住勾了下唇,从侍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只见他凑在卷宗前,手指抵着其中一行字啧的一声,道:“十年出洄游,才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升为了公子。”
这语气。
从侍跟在他身边多年,还从未听过他如此骄傲得意又自豪的话语。
从侍立刻道:“不愧是小公子,天赋异禀,过人之姿。”
听完了想听的话,隋瑾瑜终于满意地起身:“走,告诉沉泷之,三楼从今天起被隋家包下,他们要接待客人一律去别处。”
“你去给邺都正式下拜帖,告知薛妤,隋家隋瑾瑜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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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羽阁到邺都内殿,溯侑一路上眉头紧锁,惹得朝年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连着看了好几眼。
他在殿前司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工作起来要求极严苛,对人对己都狠得下心,可平时出了那扇门,该说便说,该笑就笑,称得上温和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笑着的时候多些,很多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而散漫的错觉。而不是现在这样,眼里沉甸甸的一片,下颌紧收着,情绪是一眼就能探知到的糟糕。
即便是朝年这种神经粗得不正常,口无遮拦惯了的,多看两眼,也有一瞬间的发怵。
一路直到内殿门口,门大敞着,守门的女侍无声展袖行礼,像是专等着他们来。
里面,朝华和愁离等人到得早些,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往外飘,被风送着精准地落到溯侑耳里。
他跨过门槛,视线瞥过站着的人影。殿内除了殿前司和翊卫司的人,还有三五个两鬓霜白的臣子,穿着礼部的官服,一个个梗着脖子站着,颇有一副宁折不弯,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