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突然换了语气:“你以前非常喜欢我。因为没有人像你这样喜欢我,所以我一直记得。”
方穆扬记忆里并没这件事。但费霓太冷静了,他想看她不冷静的样子,忍不住拿话逗她。果然他这话一说,费霓失却了平静。
“根本没这回事!”
费霓继续推车往前走,前方路灯照在她脸上,暴露了她脸上的颜色。这人可真不知羞,怎么能这样自以为是地想当然。他大概神经错乱了。
费霓禁了声,方穆扬偏偏不肯放过她:“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去医院照顾我?”
仍是那种不知羞的语气。
“那是两回事。”她怕方穆扬不信,又补充道,“我去照顾你是因为我有觉悟,你不要把这种事庸俗化。”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费霓说得很坚决:“没有,你误会了。”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和我结婚?”
方穆扬也知道有七成是为了房子,以前不理他和别人去看电影也是为了房子,但他喜欢看她发窘,尤其是现在,路灯的光斜在她脸上,越发把她的脸色衬得红润。
“我需要房子,你不也需要么?”
方穆扬一点儿不恼,继续问她问题:“我记得,别人结婚是要住一张床的,咱们怎么还要分开?”
费霓乍听到这个问题惊得心脏猛跳了几下,又走到了没路灯的地方,费霓借着夜色里方穆扬看不出她的脸,心安理得地由着火从耳根烧到脸颊。费霓知道,方穆扬早不是刚醒来的样子了,他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天,懂结婚的实质意义也不稀奇。
“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别人结婚是为了一起生活,咱俩是为了房子。”
“就不能都为吗?”
“不能,房子你一半我一半。”
“好,听你的。”
方穆扬想她可真放心他,这放心也不知是看不起自己还不是看不起他。他转念又想,大概是太想要房子了,别的都丢到了一边。
“你总看我干什么?”费霓看地面影子的时候,发现方穆扬一直在盯着她瞧。她被盯得面皮发紧,这才意识到他是一个年轻男人,以后分了房子住在一起,她要和他朝夕相对,不由脸更红了些,好在有黑夜遮掩,她不怕方穆扬瞧见。以后再说以后,起码和他住在一起,不必放弃自由。等她有了钱,在房间里添置一架钢琴,想弹什么弹什么,没人能管她。
方穆扬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