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最近的渡口进入溺海,漂行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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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者一行人七八个,竹筏一停,迅捷有序地跳下竹筏。他们皆以面巾遮蔽口鼻,着一身外面宗门里十分普遍流行的雪色长衫,头顶统一银簪别发,若不是身上利落肃杀的气势太过突出,看着就像是不小心闯进归墟的哪家外门弟子。
“少主。”其中一个恭敬弯腰,沉声请示:“是走访街里还是直接搜?”
被他称为少主的人没裹面巾,暴露出精致苍白的五官,纯黑衣裳下的身躯过分清瘦,此时眉心一皱,那种大病初愈的阴沉闷郁之色愈浓:“搜。”
“分开行动。”
这就是没有挨家挨户耐心问询的意思。
闻言,七八人纷纷颔首抱拳,身体一跃,轻盈地朝四面散开,坠入归墟浓深夜色中。
阴官也不想多留,选择跟着其中一个走了。
江召站在原地,盯着前方一截从半空中延伸出来的枯枝看了会,安静垂在身侧的手掌蓦的捏紧,复又松开。
又要见面了。
不知温禾安看到现在的他,心中会是何等滋味。
大概是温禾安这个天都来人名声太过响亮,大半个归墟都知道这么个人,刚开始倒有些抱有不轨之心的人暗中跟踪过她,但她太谨慎了,滑不溜啾,往山里一绕,一拐,再抬眼,死活都找不到人了。
她总是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时间出现。
江召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镇上一个老郎中知道她屋子在哪,他前来给她处理过伤口。
现在被王庭的人架着弯刀往脖子上一横,顿时两股颤颤,牙关咯吱咯吱抖着合不拢,为首的那个拎着他,像拎着小鸡仔一样跃到了江召身边,道:“少主,人找到了。”
老郎中内心叫苦不迭,早知道那个天都来人修为全无了还能引得这样的人物前来归墟,他就不贪那点钱,鬼使神差来这里为她包扎了。
江召扫了他一眼,颔首,声音冷漠:“带路吧。”
老郎中又抖一下。
跟在江召身边待命的侍从提剑的手紧了紧,见到这一幕,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家公子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再是温和谦逊不过,如雪中琼枝,红尘不染,见到这样的情形,怎么也会温声叫一声老人家,让人麻烦他带路,承诺并不伤人。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