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等会就回来。”他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捏了捏她软绵的脸颊,笑道。
唐灼灼不错眼地瞧,再次重复先前的话,“殿下要去玉溪宫吗?”
她皱着眉有些严肃,极像平日里闹的小性子,霍裘只以为她是被人吵醒了心底不舒坦,低叹一声将人拉在怀里轻哄,声音极柔和:“钟宇被孤派出去拿一件东西,如今生死不明,孤得去瞧瞧。”
唐灼灼眼睑低垂,轻微颔首,再抬头时又是一脸含糊困意,将男人推离了床榻边,一边连声嘟囔:“殿下快些去吧,外头人该等急了。”
可真等人走了,唐灼灼盯着杏色的床幔,秀气的黛眉狠狠皱起,片刻后掀被起身。
安夏进来换了盏灯,十分自然地给她按揉肩膀,见着主子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迹,顿时别过眼去不敢再看。
唐灼灼只觉得心底憋了一团火,她将自己缩在外头的小小罗汉床上,以手撑头,问:“殿下去了哪?”
安夏低着头老实回答:“瞧着是往玉溪宫的方向去了。”
唐灼灼闭目不言,低头拨弄了会自己的指甲,而后指腹缓缓摁到脸颊上那道肉粉色的疤上,偏头问:“本宫现在这样,是不是丑了许多?”
她脸色不好,烛光下有些惨白,安夏急忙反驳:“娘娘的美貌京都传遍了,怎么会丑?”
“娘娘别说胡话了,等会子殿下回来,见娘娘不好好歇息,可又得不好受了。”
唐灼灼挥了挥手,示意叫人都退出去。
月色清冷,她突然站起身来,沿着妆奁盒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被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惊住。
挑人手脚筋,却是江涧西的惯用手段,且再无续接的可能,只能一辈子躺在床榻上混吃等死。
而顶着夜风一路大步流星向前的霍裘心里也是窝了一团的火,他皱眉沉声发问:“怎么回事?”
李德胜一边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喘着气道:“殿下,钟将军奉命拿回另一块玄龙令,却不料在寺里后山林子里被人挑了手脚筋,但那人好似对玄龙令不感兴趣,只伤了人就走。”
“如今玄龙令由钟将军昏迷前托人送到了玉溪宫里。”
霍裘猛的顿了步子,剑眉狭长直直入鬓,在如水的夜色里生出一股暴戾的邪意。
钟家竟有如此胸襟,利用着嫡长子的残废,也要为在东宫的嫡女搏一份宠。
只是这玄龙令,哪里是钟玉溪一个深宫女人该知晓的东西?
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