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偏殿歇息的时候,只觉得双腿都在打颤,才坐在床榻上恢复了一些气力,她便扭头问:“皇后娘娘现在何处?”
紫环一边给她揉捏着小腿和膝盖,一边恭顺地答:“娘娘比咱们早出来一会,现在应当回了长春宫了。”
因为琼元帝丧事还未办完,所以关氏也还暂居长春宫。
唐灼灼目光微微闪烁几下,而后小脸凑到冰盆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一股寒凉深入到骨子里,就连精神也为之一振。
“走罢,咱们去瞧瞧。”
他们到长春宫门口的时候,正见着几个低位妃嫔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地走了。
唐灼灼就当没见着一样,不施粉黛的精致小脸上漾开了得体的笑,才要说话,那守门的宫女就蹲身行了个礼,道:“娘娘早有吩咐,若太子妃来了,自往里头走便是。”
唐灼灼笑着颔首,在踏入那朱红色大门前回首望了一眼,那离去的妃嫔由一个小宫女扶着,白色的衣角颤巍巍的被雨点打湿又被风吹起。
守在深宫里,命运向来如此,若无子嗣傍身,这些妃嫔往后只怕不是青灯古佛清苦一生就是给帝王陪了葬,至死都得不到史书上只言片语记载。
进了长春宫,走过一段石子路,安夏收了伞,唐灼灼听宫女说关氏因为连着几日劳累,现在躺在床榻上歇息。
她放轻了步子走进去,内殿有些昏暗,只点了几盏灯烛,床幔开了一面儿,随着风轻微飘动。殿里熏着素淡的檀香,又好似与一般的檀香料不同,更为平和安神。
关氏见她来了,放下手中捧着的一朵白色花儿,那花开得正好,却沿着床边骨碌碌一路滚到唐灼灼的脚边,她稍微一愣,旋即弯腰捡起。
关氏歪在软垫上,笑得格外柔和,冲她招了招手,道:“娇娇过来姨母这边。”
唐灼灼耳根子稍稍有些红,关氏身居高位,待她却每回都是极亲热的,且也不是做面上功夫,却是真真实实的欢喜。
她才走到床沿边,就被关氏捉了手,后者脸上笑意自然,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瞧不出别的什么来,就连一丝丝的伤感与悲痛都没有。
唐灼灼抿唇,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前阵子本宫照着你的法子磨了口脂,只是那颜色怎么也不对。”关氏笑着提起这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她的手道:“等先帝的事过了,咱两再一同说道说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唐灼灼陡然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世,关氏没有